第10章
不让她这个女儿拿,岂有此理。
傅文清面不改色的回答:“陛下赏的东西,你别乱动。”
“得瑟,只要不是钱,女儿都不要你的。”
傅文清立即道:“甭管是什么,都是爹的。”
傅宁珞:“……小气鬼,不要就不要,女儿不稀罕。”
不稀罕更好,傅文清抱着盒子往衙门里走。
傅宁珞拉住他:“爹,宅子定下来了,您要是没意见,就签契约吧。”
傅文清看了看站在一旁一脸笑意的牙人,过问了一句:“看中的哪里的宅子?”
“在嘉会坊,离府衙不远。宅子有二进,屋内陈设虽然有些老旧破损,但好在宽敞,而且价格也算中等。我们进去后还得再自己整理添置东西就可以了,您觉得呢?”
傅文清对自己女儿的办事能力很放心,应了下来,只问了一句租钱。
“听说是您租,价钱便宜了点,每月八两,一次付清一年的租钱,便只要九十两。”
傅文清很满意,直接在牙人带来的契约上签了字,还罕见的十分阔绰的一次性付清了九十两,从木匣子里取的钱……
傅宁珞惊奇:“爹,陛下赏您钱了?”
傅文清没说话,抱着还有一锭纹银的盒子往衙门里走。
才到衙门口,一个长相有些富硕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来。
“下官司户参军曹有格,参见大人,下官未及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曹参军不必多礼,进去说吧。”
“是。”
一行人进了衙门,傅文清坐在最上面,傅宁珞坐在下首,李松泉和小池子分别站在父女俩身后。
曹有格站在下面回话,简单说了一下衙门的情况,就禀明道:
“大人,早晨刚接到一个报案,归义坊发生了一件命案,死者名叫吕玄直,是一名贡生,下官已经让人去保护现场了。”
傅文清没想到刚上任就发生了命案,起身道:“去案发现场。”
“是。”
一行人屁股还没坐热,就又出了衙门。
此案死者是一名贡生,名叫吕玄直,报案的则是吕玄直的好友,工部侍郎之子赵有司。
据赵有司交待,前一日他们一群人在鲁丝堂举办诗会,相聚至酉时左右才散会,他和另一名友人送喝的微醺的死者回来,并约定翌日辰时出城游玩。
可一大早在城外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赵有司便前去寻找,到了之后敲了两下门,门竟然被敲开了一点。
他自行进屋,走到屋门口,就看见吕玄直一身是血的坐在椅子上,胸口插了把刀,于是慌忙报了案。
到了归义坊,便见巷子里站满了人,指指点点议论个不休。
“听说吕公子死在了自己租的屋内。”
“我也听说了,说是自杀。”
“自杀?你们说是不是因为那件事?”
“诗的事?”
“不然呢?读书人最重名节声誉,那件事发生以后,四处都传开了,吕公子可能是以死作证吧。”
傅宁珞耳力绝佳,闻言扫了一眼说话的几人。
曹有格见巷子里围的水泄不通,忙清道:“让一让,让一让,衙门办案。”
围在巷子里的人忙让出路来,让五人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书案后坐着一个胸口斜插着一把刀的书生,眼睛睁大,凝固的神情似乎还带着错愕。
傅文清吩咐:“小池子,验尸。”
小池子长得眉清目秀,但验尸技术十分专业。
戴上猪脬制成的手套,小池子验尸,李松泉拿了纸笔记录。
“男,身高七尺七寸,年龄二十一二,穿戴整齐,衣裳肩部,胸前等位置有明显褶皱。”
“双目睁大,瞳孔放大,惊愕中带着惊恐状,眼角膜有云片状白色。面色痛苦。下颚关节僵硬,推测死亡时间五至六个时辰。”
“凶器是一把刀,从上向下斜刺入死者胸膛,一刀毙命。刀身整个刺入胸膛,只余刀柄在外,刀柄有血手印。”
小池子用力把刀拔了出来,刀身有差不多七八寸,比专门用来杀人的刀短,但是比寻常的水果小刀又要长一点。
“手臂下垂,手指成握状,双手沾有血迹。松泉大哥,帮我把死者平放在草席上吧。”
李松泉收了纸笔,帮着小池子把死者挪动到旁边的草席上。
放好尸体,小池子脱去死者的衣裳,裤子和鞋袜。
傅宁珞在她爹的瞪视下走远了点,才走到门口处,就看见墙角不远处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子。
傅宁珞把石子捡起来把玩,死者家里很干净,也不知道这个石子怎么被带进来了。
小池子还在继续验尸:“尸体全身僵硬,背部无外伤,肩部,腰部和臀部有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