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到府衙,两人把公主府的事说了,傅文清果然没有责怪,只是说起二人走后查到的情况。
死者吕玄直是个热心诚挚的端正青年,不仅人品好,学识也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过于耿直迂腐。
剽诗的事本是韩任辰和王诘的过节,因为王诘背后站着公主,韩任辰有息事宁人的意思,但死者却看不惯王诘小人得志,所以闹到最后,反而是他和王诘的过节最大。
案发时已夜深,死者独居一个院落,除了王诘,邻居们都没有看到或听到另有人来找过死者。
经报案人赵有司,也就是死者好友认证,杀死死者的匕首是死者自己的,平常就放在桌上削水果和防身用。
王诘嫌疑更大了,傅宁珞仿佛看到自己坟头长草的样子了。
“爹,您给我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吧。”
“选地方做什么?爹可没钱给你买下来。”
京城地方贵着呢。
傅宁珞被自己抠门的爹气着了,“您女儿都要活不长了,您还舍不得钱给我修个好坟。”
“呸呸呸呸!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傅宁珞瘪瘪嘴,她又没说错,身后事不想好,难道等死了随便埋?那多委屈。
傅宁珞决定一旦确定王诘有罪,就自己去寻个风水宝地。
当然了,只要王诘的罪还没定下来,她就能再苟一苟。
傅文清不理会的唧唧歪歪,说起诗的事。
“当时韩任辰和死者及一众好友登山,之后两人一起四处游玩,死者最先听到韩任辰吟诵,而后回到休息处念出来和一众朋友一同欣赏。王诘是一个人去的青山,吟诵时无人可作证,只有下山后和屋主提起过。”
“韩任辰昨日见过死者吗?”
“没有。”傅文清摇头道:“他一直在家没人看见他外出过,他家里两个仆人都可以为他作证。”
缺少人证,没有物证,傅宁珞提议:“还原一下案发当晚的情况吧。”
“昨夜死者被报案人送回来之后,王诘来吵架,最后两人不欢而散,王诘夺门而去,死者因此大骂。”
傅文清沉吟接话:“这时凶手进来,杀害了死者……”
“停!爹,你说进来的这人会不会是王诘?”
傅文清犹豫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傅宁珞:“……我刚和您大吵一架,跑了出去,然后又进来了,您会怎么样?”
傅文清眉头一竖,拍着桌子骂:“你还回来干嘛?”
傅宁珞拍掌笑道:“对呀,死者肯定暴跳如雷,又骂他,这时候屋主应该就会听到这句,屋主没有听到,要么回去杀人的不是王诘,要么是王诘一进去就把人嘴巴捂住了,然后一刀杀了。”
傅文清颔首,继续往下说:“凶手杀了人,逃之夭夭。”
听完这话,傅宁珞又开心了,“爹,这下我知道怎么确定凶手是不是王诘了。”
“当真?”傅文清惊喜,“如何确定?”
傅宁珞得意洋洋,“杀死死者的匕首是死者自己的,放在桌上,若是王诘杀人,就只能这样,爹你当死者,我演示给你看。”
傅宁珞一把捂住傅文清的口鼻,然后绕到背后去拿桌上的笔,单手持笔从前面刺进傅文清的胸口。
傅文清眼前一亮,死者被捂住口鼻肯定挣扎,凶手站在死者身后,刺进胸口要用左手持匕首才更好用力。
除非王诘是左撇子,否则不可能把匕首全部刺进死者胸膛。
傅宁珞又换了一种操作,把傅文清“弄晕”后,放在地上,拿了匕首刺过去。
“死者放平了刺,血喷溅出来的话,会落在胸口脖颈等地方,血液滴落的形状也不一样。”
“从死者死状来看,他应该不是躺着被杀的。”
傅文清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官服,决定下次让下面的人扮演死者,躺在地上太冷了,而且被杀的感觉也不太好。
他坐回椅子里,傅宁珞却不放过他,继续把他当死者推测。
“把死者弄晕后放在椅子上杀,椅子和桌子间的距离根本不够一个人站进去。”
“凶手要把椅子拖开,再当胸杀人,然后再回到椅子背后把椅子推进去,这样凶手身上和手上的血就会沾到椅背上,必须擦拭,可椅子和桌子上面还有细微灰尘呢。”
演示完案发场景,父女俩心里大定。
傅文清余光忽然扫到桌上的书,又想起还有些细节没说。
“这本医书确实不是死者的,原本是一个陌生妇人的。”
去年死者外出游学,路遇一妇人摔下悬崖, 便将妇人送至医馆,可妇人伤的太重,只剩下一口气,死之前,许是心存感恩,将怀里这本医书送与了吕玄直。
吕玄直得了医书,还曾醉言说这本医书有什么生死人活白骨,延年益寿的秘方,等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