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二日刚用过早饭,大理寺来人了,说希望傅宁珞能做为证人上公堂说明事情经过。
傅宁珞二话不说跟着去了。
到了大理寺的公堂外,三司会审,大理寺李大人、刑部王大人和御史台的刘大人都在,三个大人都上了年纪,前面两个都上了五十岁,只有刘大人年青一些,才四十多岁,但他脸板的最严肃。
韦涧素被带了上来,周冒的尸体也被抬了上来。
韦涧素一身囚服,再不复之前的光鲜威严,看得傅宁珞一脸甜笑,果然抢人家的肥鸭子没有好报,这不,被肥鸭子卡到喉咙了吧,可惜没能多关他几日,不然肯定更狼狈。
韦涧素虽然被下了大牢,但还没被革除官职,可以站着接受审问,他面色平静的和堂上的几位主审官行礼。
刚行完礼,就感觉到背后一道热烈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后背,转头一看,他得罪过的那位小姑娘正站在堂外幸灾乐祸的盯着自己,眸光灼灼,神情看起来颇为愉悦。
韦涧素情不自禁的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带着一丝狼狈和难堪,又有一些未知的情绪,令他慌忙转回头。
即便如此,依旧能感受到那道视线峰芒在背,小姑娘眉开眼笑的脸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刑部尚书王大人坐在最上面,为这次案件的主审官。
王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韦理正,你抓捕周冒的依据是什么?就是你之前审问周冒时所说的凭空推论吗?”
虽然审的一件案子,但实际上牵涉到两件事:
第一、查明周冒是不是犯人。
第二、韦涧素有没有因为自己的凭空猜测就胡乱逮捕人,且致使还没有确定嫌疑的疑犯死亡。
这两件事同样重要,但显然第二点才是朝臣们更关注的事情。
韦涧素为人正直,不会弄虚作假,丝毫不隐瞒的交待:“回禀大人,下官审问周冒时所说的部分,是抓捕了周冒以后再了解的情况,下官抓捕周冒的原因只有两个。”
“第一,下官在审问案犯韩任辰时,据韩壬辰交待,死者吕玄直不知怎么回事摔倒后撞上了他手中的刀;”
“第二:当时傅姑娘走上来告诉下官其中还有疑点,死者脚腕上有一原点伤痕,且在死者屋内找到了一枚与伤痕一致的石子,并怀疑站在公堂外的周冒有嫌疑。”
王大人:“据当时在场的衙差们反应,你当时只是赶傅姑娘下去,可有此事?”
韦涧素惭愧认错:“是下官处置不当,当时下官以为傅姑娘戏弄下官,扰乱公堂,所以才赶她下去。”
王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带证人上堂对质!”
傅宁珞提着裙子小跑了进去,站在韦涧素旁边行了一礼,哎呀,当官就是好,都不用下跪叩拜。
见她就这么兴高采烈的跑上来,王大人也不在意,问道:“韦理正所说可属实?”
傅宁珞忙点头:“属实,可能当时小女的举动有些莽撞,韦大人没有相信小女的话,所以小女就下去了。”
王大人已经猜到她大闹公堂的原因,看重的也不是这个,他的关注点在死者脚腕上的伤上面:“你确定死者脚腕上的伤是死前不久造成的?”
傅宁珞颔首:“小女可以确定死者脚腕的伤是其生前六个时辰以内造成的。”
“依据呢?验尸册上只写了生前所致,你如何肯定是六个时辰以内造成的?”
“小女常年习武,对这样的伤最熟悉不过,而且小女还懂一点岐黄之术,因此可以断定。”
王大人却没有采纳她的话:“你一个人的经验不足以为证,还有其他依据吗?”
傅宁珞却没受打击,反而自信的昂起头:“有。”
听见这样有力的一个字,韦涧素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入目的便是小姑娘自信而昂首站立的样子,即便上了公堂,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明媚。
傅宁珞嘴角上扬:“大人,小女不仅能依据经验,断定死者脚腕的伤是死前六个时辰以内伤到的,还能依据推断,判断此伤就在死者死亡不久前照成的。”
王大人感兴趣了,傅匹夫的这个女儿可不得了,果然名不虚传,无怪乎傅匹夫明知女孩儿进出衙门不合时宜,还要把人带在身边,换作自己,恐怕也会这么做。
“说说你的推断。”
“死者脚腕上的伤不轻,而依据之前小女父亲对证人赵有司等人的询问可以推断,死者出门赴宴,直到宴闭被送回家,都没有任何异常,说明他行走之间与往常一样,若是脚腕带伤必然走路有异,由此可以推断,死者的伤是在回家之后受的伤。”
王大人欣赏的点点头,推断的合情合理。
傅宁珞微微一笑继续道:“赵有司送死者回家到死者被害只相隔不过一个多时辰,死者脚腕就受了伤,而且在死者屋内找到一枚同等大小的石子。”
“再依据韩任辰的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