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过年再买点吃。”
卢景生忍俊不禁,不明白傅文清都做到三品大员了,为什么还是这么贫穷,但无论如何,他着实有些同情这位父母官。
吃着牛肉干,傅宁珞拆信,三十几封信,每一封信的开头都是“元宵快乐”,傅宁珞抱着信躺在塌上,虽然她今年在异乡,但依旧很快乐啊。
最底下那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师兄”二字,傅宁珞悄咪咪瞅了一眼卢景生。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卢景生慢条斯理吃牛肉干,灯火摇曳,照射在他脸上,呈现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原本有些锋利的眼角此刻微微敛起,像是一把绝世宝剑温顺的待在自己的古朴剑鞘内,不带一丝锋芒。
傅宁珞心想,出色的外表加上淡泊从容的气质,难怪总能轻易获得女孩们的芳心,想驾驭他这把宝剑。
“怎么这么看着我?”
卢景生抬起眼皮,许是因为心情好,从进门开始,他嘴角总是带着浅浅的弧度,连声音都透着柔和。
傅宁珞嘟囔道:“看你受伤了有点稀奇。”
说完就见对面的人定定望过来不语,傅宁珞心虚的移开视线,干嘛像看负心汉一样看着她,她又没做什么。
翻了个身,傅宁珞趴着拆信,里面是一封信纸和一个小布包,信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元宵快乐”。
字迹温和端正,可以想象得出,那人在写时,是带着多少的认真去写的。
傅宁珞抚着这四个字,最后撒气似的把信塞进信封里,又把布包拆开了,只见手里躺着一支晶莹剔透的梨花玉簪。
一看就不是凡品。
傅宁珞毫不意外,每年她师兄都会送她许多玉饰,小时候是玩具,大了就送首饰,大大小小都存了十几件了。
傅宁珞喜欢玉和银,她自己买不起,都是别人送的,一大箱子宝贝,说是珍藏,其实都是落灰。
傅宁珞将信连同那支不凡的玉钗一起放进了衣柜里的檀木匣子里。
里面已经放了厚厚一叠信,还有各种首饰。
傅宁珞锁好箱子,一转身,就见原本坐在塌上的人到了她身后。
傅宁珞拍着胸脯,“走路就不能出点声?吓死人了。”
“这就是你的礼节?”卢景生眸色沉沉,“不回信?东西也都锁进箱子里?”
傅宁珞心虚,嘴硬道:“没有不回信,只是暂时不回,我没钱,送信也要钱。再说了,你现在都到京城了,我还写信做什么,你看我也没给徐州写信啊。”
越说底气越足,她确实没钱。
卢景生还不知道她被罚的事,只当这是她的借口,十四岁的姑娘了,还像个犟脾气的小孩,梗着脖子始终不肯轻易认错。
卢景生清浅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顶。
“不生气了好不好,师兄的亲事退了。”
傅宁珞昂着的脖子瞬间垂了下来,垂着脑袋道:“没生气。”
傅宁珞是愧疚的,她师兄都二十岁了,本该成家的,可惜被她耽误了,若不是他娘给她写信,她都不知道自己师兄还遵守着小时候那个玩笑似得诺言。
她那时候还不足十岁,被人怂恿说喜欢他,大家都笑话她丁点大不知羞,也没当回事,偏他玩笑似的承诺,等她长大,要是没有喜欢的人再娶她。
可现在的她不是小孩子了,他娘亲给她写信,说为了那个承诺,他把家里定的亲事给退了,傅宁珞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独立面对生活了。
然后,卢景生不明白她复杂的心思。
女孩心,海底针,再文韬武略智谋过人的公子,也有不懂女孩子心思的时候。
卢景生叹惜。
“珞珞,师兄现在不懂你了。”
好像自从她十一岁以后,他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小姑娘越长大,心里就越藏着事,不像小时候,有的吃有的玩就开心了。
他一直以为,她是怪他忽然定了亲,所以躲着他不肯回信,可再见到,小姑娘似乎又不是因为这事,她都没问过和他定亲的女孩是什么人,自始至终,都很平静的接受这件事。
可就是忽然疏远了,如果这次他不来,连一封节日问候的信都收不到。
六七年的同门情谊,似乎转眼也就淡然了。
傅宁珞揪着裙角,呐呐道:“女孩子长大了都这样,你一个大男人,懂女孩做什么嘛。”
“或许吧,你现在总喜欢把心思放在心里,有什么事,也总是自己去扛,好像没有师兄,你也能过的很好了。”
说到这里,卢景生怅然,他只是有些不适应,他的小师妹是他一直陪着长大的,武功,学问,就连骑马都是他扶着遛的第一弯,可现在小姑娘没有他照看,也能飞的很远了。
“师兄,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我都不适应。”
傅宁珞是个破坏气氛的小能手,挠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