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印

舒伊斯基小声宽慰叶莲娜：“我们人证物证都有，事到如今就算他回来也没什么用，不必惊慌。”

叶莲娜还是很不安，这个奥列格不仅诡计多端而且桀骜不驯，除了科斯杰科他谁也不服，也谁都不放在眼里，在科斯杰科刚刚成为大公时他就做了不少事让当时的她吃了不少亏。

舒伊斯基也想尽快给这件事定案，催促道：“大公应该尽快做出审判，给莫斯科与全罗斯的人们做出一个表率。”

莉娜没有搭理他，直接问奥列格：“奥列格，你在大周多年，我大周朝廷待你如何？”

奥列格：“大周开放包容，对待万国来使一视同仁而且慷慨大方，不少外国使官甚至在大周居住了几十年都不想回国（注1）。”

舒伊斯基：“这与今天的异教神案件有什么关系？”

莉娜继续问奥列格，“那你应该也清楚身为外国使官是有权保留自己国家的习俗与信仰的吧？”

奥列格：“当然，无论什么国家什么信仰，作为国家使者都有权并应该拒绝自己的权利受到侵犯。”

莉娜：“那我国来使在罗斯是不是也应该受到你在大周同样的待遇？”

奥列格点头，“这是自然。”

莉娜转头问科斯杰科，“如今我大周使官因为在罗斯保留了自己的信仰，却被指控为异教徒，该如何？”

科斯杰科：“当然是指控无效，应该立即释放。”

“大公！”

叶莲娜眼睁睁看着这三人在大殿上一唱一和，几句话就要把事情翻盘，不服道：“她怎么可能是使官？明明只是一个下人！”

莉娜：“王妃慎言，不说大周，就连我宫殿内的宫女也大多是罗斯贵族与大臣家的女儿，难道在你眼里她们也全都是下人？”

大殿上的朝臣们也都纷纷对叶莲娜刚才的话略有不满，大臣的女儿就算入宫做宫女也是不用做辛苦活计的，他们将女儿送进王宫不仅是因为罗斯传统，当然还想要靠近王权为女儿与家族谋取更多机会与利益。

格林斯基笑道：“原来王后身边的人是大周的使官，看来有人的算盘彻底打错了，这件事是我们罗斯无礼在先，应该抱歉。”

叶莲娜怒道：“什么使官！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使官，既然是使官又怎么可能给你当侍女？”

莉娜笑道：“我大周与罗斯习俗不同，不仅繁荣昌盛而且开放包容，女子的选择也要更加广阔，封官封爵也是正常的事情。”

反正罗斯与大周远隔万里，大周的习俗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奥列格也不会拆穿她。

科斯杰科：“至于为什么大周的使官要给王后做侍女，当然是因为王后的身份尊贵至极，她本来就是大周皇帝的亲侄女，拥有皇室血脉，还是罗斯的王后，她就该有这世间一切最好的东西。”

叶莲娜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你说她是就是，有什么证据？”

莉娜拿出大周的文书，“上面还盖有我大周的官印，要不你看看？”

官印是刚刚才让礼官盖上的，印泥还没完全干透。

奥列格：“我可以作证，那上面的的确确是大周的官印，我可以拿出我在大周的文件作为凭证。”

有了大周的使官文件为云娘背书，支持科斯杰科的大臣们都纷纷站出来为云娘说话，格林斯基为首的新贵族们就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开始对舒伊斯基一伙人冷嘲热讽。

叶莲娜气的面色铁青，她花了这么多时间，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就连身边的侍卫队也全军覆没了，却只得到这么一个结果。

舒伊斯基长叹一口气，这次又是功亏一篑，只好转换话题道：“既然云娘是大周使官不能定罪，那被捕的风神教首与教众该如何处置？”

格林斯基毫不在乎的说：“对这些明知故犯的异教徒还能怎么处置，不是火刑就是活埋。”

莉娜看不下去，“既然是宗教问题也应该询问大牧首的意见。”

马卡里本身就怀有慈悲心，也一直反对一切死刑，听到莉娜的问话便站出来说：“我愿意前去为那些迷路的羔羊进行赐福，如果他们愿意改过自新重新接受洗礼进行入教仪式，希望王后与大公能够对他们施以仁慈，避免杀戮。”

莉娜很满意，“大公觉得如何？”

科斯杰科不住点头，“大牧首的提议很好，愿意放弃多神教信仰重新接受东正教洗礼的异教徒全部免于死刑，改为流放。”

马卡里向王座行了一个宗教礼，“王后大公仁慈仁爱。”

“不过，那个叫安娜的宫女还是要割掉舌头。”

科斯杰科一直惦记这事，要不是他们在王宫搞事情，现在他还跟莉娜在城堡里过着二人世界呢！

莉娜将云娘带回寝宫并召齐了所有在宫殿任职的大周宫女。

宫女们战战兢兢的站在宫殿门外，宫殿门口地上的血迹还没有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