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岭鬼船
来到这个异世已经两年了,两年中我事业小成,生活幸福,我挺自得其乐的。
这里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王朝,我怀疑是类似平行世界般的存在,原来的时空产生裂缝,由此孕育出了一个新的时空,很相似,但又有不同的因果。
而这个国度和原来的世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在女人的社会地位上。虽然由于体力的缺乏,在这个封建制度下的农耕社会里大部分女人依旧没有地位,但奇在这个王朝的人们对女娲有着根深蒂固的信仰,因此“帝女”后裔的女人既可以从商也可以为官,具有和男人完全对等的社会权利。
至于“帝女”后裔如何认定,似乎是靠谱系,凡是帝女后代就往大手臂上戳个印,就是刺青,刺个弯钩月的形状。这个不重要,目前我所在的国家“重国”大概有几千个帝女后代,我手臂上就有这个月亮刺青。
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来着,不过我很快就适应了。这里母家是京衙主事的,我在天枢阁里做个勘录,和我娘都是六品官,说小不小,只是在京城,一板砖下去能砸死一片官员,属于是鹤群里的高脚鸡。
都说京官穷,我们家更是牙缝里抠不出两滴菜油。但是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界又有个宅子,还有几个仆从。真说不好是富还是穷。
家母平日里忙京衙的案子,我长期以来的大部分工作是整理一些过去的机密案子的部分回档。我娘祁九瑛常常形容我所在的天枢阁不忙的时候就是清水衙门,一旦忙起来就是天下大变的前兆。
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就有很好的武艺,我虽然继承了她的记忆和身体,但终究是个生活在太平年代的小市民。为了适应这份工作,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温习原主人学习的技能,顺便从我现代人的思维里补充一些能用的东西进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语成谶,最近我似乎确实看到了一些可能要变天的迹象。上官右副枢使王从远,我一般叫他王大人或者枢使大人,“副”字是万万不能带的,不然很有可能影响我的仕途。总之王从远突然给几个勘录下了任务,一人跟一司查什么事情。
虽然阁里监听、监视这样的任务时常也有,但一般没有勘录什么事。
我跟随的是元、贞、利、亨中的利司协同查案,利司主事是羽使姜可青,和我平级都是六品,只是他手下有两组羽卫,我是个文职,手中的权力不可同日而语,见了他我拍马屁人家都不一定理我。但现在有案子,兴许不一样一点。
这天我提着块上好的鹿肉回家了,祁九瑛看见我手里的肉愣住了:“你被辞了?这是遣散费买的?”我剜她一眼,瞧不起谁呢:“别乱说啊,我终于能出回公差了,上头发了补贴,咱们开个荤打打牙祭,还能拉两块给两边老人家送过去。”
“是,也是个意思。走吧,别门口站着了。”她想问到底什么公差,还是先帮我提过肉到厨房去了。
吃饭的时候又聊起这个,我仔细想了想,希望在王从远的话里找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他原话是这么说的,‘过几天各位会有个任务,都是签了字摁了手印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要清楚,万一说了不该说的,从阁里直接请进大牢,各位可清楚?’,就这样。”
“王从远我接触过,也不是个喜欢得罪人的,他这么说一定是上头有授意。唉,你就非得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做事么?明年有轮签,要不你去抽一个,在哪儿做事不比那地方好。”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天枢阁在你们眼中那就是皇帝的走狗。”我压低了声音说话,“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想想,要是真的办了大案,以前那论功授爵也是有的,只要能吃税赋,不管多少户的,那家业还不是越积越多。”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只是害怕万一到了需要经常与人打交道来往的职位上,露出马脚,别人可不会认为我是穿越过来的,说不定会被当成别国细作、妖魔上身什么的。
“是是是。”祁九瑛笑着夹了块肉给我,“丫头片子怎么跟娘说话。记住,遇到危险别舍家抛业地蒙头上。”
三日后,我终于拿到了一份档案资料,这相当于调查正式展开了。我猜测四个司拿到的资料都不一样,相当于一个案件的不同部分分散开来调查,只有上头才知道全貌,这有助于保密。而我和姜可青拿到的资料应该是差不多的。
平时姜大人都挺忙,也有自己的办公处,我跟其他勘录一样,都是扎在文书楼里的,有什么公务就在一楼搭几个小桌就能办。现在得协同办案,我就不能不巴着个脸跑到“松树台”去了。
松树台是我们私底下起的诨名,因为重国是有大演武场和小演武场的,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场子,如果叫演武场很容易引起误解,还有一点夸大的嫌疑,叫“天枢阁利司演武场”又过于麻烦,好在这地方有棵大松树。
“姜大人!姜大人!”我气喘吁吁地跨过地上的那些障碍,有梅花桩、流星锤、斧车……院子里有几个狗熊背窄蜂腰螳螂腿的羽卫敞着上半身在练功,有的两手拎着百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