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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也郑重地点头:“谢谢你,栾栾。”
“可惜,这雪太小了,要是再大一点,我们就可以在今日共白头了。”
“共白头?”泪被这一说法给击中,一种名叫幸福的烟花在他心头绽放。
“不过说起来,不会等我真的长满白头发了,你还长这个样子吧?”谭栾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有些难过,也有些不服气。
于是谭栾找来路人,帮自己和泪在一棵圣诞树前用手机合了个影。
看来得趁年轻多拍一些照,留下点证据,这样到时候就能证明她可没有老牛吃嫩草。
晚上到家后,谭栾看见门口的外卖蛋糕,丢下泪迫不及待地进门,放在茶几上期待万分地拆开看。还好,实物比起图片并不算太糟糕。
这是她在刘医生家紧急下单的生日蛋糕,上面是个笑哭了的娃娃头。
泪不急不慢地走过来,坐在谭栾身边。
“这是什么?”他嫌弃地指了指蛋糕。
“你不是叫泪嘛,这个娃娃头就是你,希望你以后天天开心,每天都笑出眼泪才好。”
谭栾取出蜡烛,正在纠结该插几根时,门铃响起,她起身疑惑地去开门,发现又是一个外卖蛋糕。
她刚把蛋糕提回来放在茶几上后,才发现向晚樱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语音。
谭栾点开来,“团子,生日快乐!”
泪听到后,便问:“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心里暗叫不妙,怎么这点信息都没好好掌握消化。
“不是,我的生日在明天。”谭栾摇了摇头,“可恶,多少年了,这个向晚樱还记错我的生日。”
她没有意识到泪隐隐的自责和失落,在她看来,泪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谭栾自顾自地拆开包装,好家伙里面又是尺寸大小完全一致的笑哭了的娃娃头。
“祝大作家恋爱快乐,天天笑哭。”泪读了读掉落在一边的明信片贺卡,“你们俩还真是好朋友。”
谁说不是呢,脑回路一模一样。
他俩看着茶几上两个一模一样的蛋糕,忍不住相视而笑。
眼看着十二点就快要到了,谭栾赶紧取出蜡烛,“既然如此,这是我们俩第一次在一起过生日,就先各插一根蜡烛吧。”她拿出拿火机,小心地拢着火点燃两根蜡烛,一边说着“今年先长个经验,以后都要一起过生日哦。”
泪也很有眼力见地把灯都关了。
“接下来要干嘛?”泪轻声问道。
“唱生日歌呀。”谭栾一边拍手,一边展示着她不着调的美妙歌喉,“祝你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泪也跟着她拍手。
两根蜡烛在歌声中轻轻摇曳,照亮了这一方小天地。
他们看着彼此的脸一半被火光映得透红,一半则被黑夜深埋着。
一首歌毕,拍手随之停止,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接下来要干嘛?”泪低了低嗓音,又问道。
“许愿呀。”
于是泪便学着谭栾对着蜡烛,握起双手。
谭栾闭上眼,开启她一年一度最虔诚的时刻。
“要许的愿望实在是太多了,我希望白女士一直健康美丽,小辉能够考上好大学,舅妈不要太操劳;我还希望这次出版的小说能够大卖,向晚樱可以升职加薪;我最希望的是,能够和泪永远在一起。”她乐此不疲地许下自己的愿望清单,暗暗想,“听见我愿望的人可别嫌我烦啊,我一年可就贪心这一回。这些愿望都很简单,你会帮我实现的吧。”
泪没有许愿,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谭栾,目光像火苗在她脸上肆意地流连,不肯放过一丝细微的小表情。
谭栾睁开眼,正好对上泪亮晶晶的眼睛,俩人默契地一起吹灭了蜡烛。
“接下来要干嘛?”黑暗中,泪哑声再次问道。
“不知道了。”谭栾估摸着时间,现在大概正好十二点了。
下一秒,泪突然凑近,谭栾毫无准备,只感觉嘴唇一凉。
薄薄的蜻蜓点水后,泪在谭栾耳边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继而细碎的吻从耳垂一点点游离到脸颊,最后停在唇边,一动不动地喘着,等待主人的回应。
谭栾只觉心头一片炽热,像是春夜燃起的熊熊篝火,又像是冬日融化的片片晶莹。
不一会儿,黑暗里传来俩人的呼吸声,深深浅浅地交织在一起,沉醉在甜蜜的蛋糕里,沉醉在窗外的雪花里,沉醉在成千上万的人们在这个平安夜里许下的祝福里。
夜是寒冷的,雪是柔软的。
喧嚣后无人的街道,小千拎着今夜听到的满满的心愿走向即将到来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