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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便觉得好似剧烈地抽动,她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要死呢?
莫非是生病了不成?
她在屋子里四处翻找着,试图能够找到什么证据指向,哪怕是吃剩下的药、医院的病历本也是好的。
可惜一无所获。
最后,她走到客厅里那面满是格子的柜墙面前。
自从谭栾来了以后,原本空空荡荡的客厅变得温馨许多。
柜子里还没来得及放东西,只摆了一张前天平安夜路人拍的她和泪的合影。
照片里的泪搂着谭栾,学她冲镜头微笑比耶。
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哪怕是有一点利用的成分,她也不信这份情意中有假。
谭栾伸手想要拿起照片细看,不料身体却忽然不知道触摸了哪个机关,霎时间柜墙从中间分裂,缓缓往两边移动,眼前竟凭空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
她被吓到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密室吗?
演电视剧呢?
谭栾从震惊中缓过来后,好奇心驱使着她大胆走进去。
于是她谨慎地顺着楼梯慢慢下来后,居然真的来到了一间地下室。
与其说是地下室,这里更像是一间散发着历史气息的展览馆。
这种神秘而幽暗的氛围,让谭栾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那日去临县时就是这样的。
她迈着步子小心地移动着,生怕会再碰到什么别的机关。
屋子不算宽敞,甚至有些狭窄,顶上只留了几盏昏黄的小灯。
墙壁、柜子、桌椅,凡是肉眼可见之处都陈列了很多书画作品,或是摊开,或是悬挂。
只一点,像是日日被人欣赏过。
而那一张张一幅幅,画的都只是人,同一个女人。
看上去是谭栾,又或者不是。
谭栾难掩心中震惊,顿觉全身发麻,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艰难地移动着身体,仔细辨别着画上的女子,一种不太好的猜想冒上心头。
谭栾走到桌子旁,有些颤抖地打开最上方的抽屉,只见里面装的满满都是信。
她一边使劲按捺住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一边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紧接着一封一封拆开信看起来。
然而,每一封信的开头都写着:吾爱李檀栾。
从繁体字到现代简笔。
最新的一封甚至就是昨天写的。
昨天泪为自己唱祝酒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歌声还回荡耳畔。
李檀栾是谁,泪爱的又是谁?
谭栾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再也无法否认早就浮现的结论。
原来泪一直把自己当作替身。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成为替身文学的女主。
谭栾内心的所有都被掀了个天翻地覆,崩溃地差点站不住。
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些信和画都撕碎,但理智还是占领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接着像个机器人一般麻木地把东西都收拾好,归置原味,然后扶着墙安静地上楼,回到沙发上,蜷缩着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企图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谭栾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名为矛盾的电锯,一边轰轰烈烈地斩碎泪曾说过的话,斩碎那些温情蜜意的时刻;一边却又反复切割刚才所见的画面,不断提醒着泪对自己的好。
她的思想和情感失控地在身体里来回扫射,一会儿硝烟弥漫,一会儿火花四溅。
再后来,她只想快点找泪问个清楚,她不想重蹈那些俗套的故事情节里男女主有嘴不解释的覆辙。
她好像还莫名其妙相信着一些东西。
可过了很久,泪都没有回来。
天渐渐暗了下来,仿佛越来越低了,压得谭栾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酸痛麻木的四肢,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地流了一天的泪。
谭栾伸手摸了摸脸上陌生的液体,不由再度陷入悲痛的囚牢。
她沉默地啜泣着,双眼几乎就像坏掉的水龙头,想要把过去都没流的泪都给流尽似的。
直到深夜,谭栾终于感到疲惫,闭上了眼,呜咽着昏昏睡去。
一旁的茶几上,前日被她精心放在花盆里的依米花也随之枯萎。
半晌,小千突然出现。
“一定很难过吧。”
她走到谭栾的身边,伸手擦净她脸上的泪,轻柔地抚摸着她紧蹙的眉头。。
“你想要知道的,我告诉你答案。”
她的手里汇聚力量,强烈的光芒袭来,谭栾睡梦中只感觉脑袋一阵剧痛,瞬时无数时间碎片般的画面侵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