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7
我和冉黎打了一架,我专业打架二十几年,居然没打得过他。
他将我按在衣帽间的镜子前,透过镜子看我的眼睛,“好了,该调转性别了。”
还来?我不要!
“你是不是会什么邪术?”我挣扎着不看他。
“巴西柔术,蒙古摔跤,泰拳,唯独没有邪术。”他从身后抱紧我,“如果晏晏不换,就继续刚才的床戏。”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他说要用我的腿……我扬起脸看他,被他扳过肩膀,他的眼里有悲伤,“曾经连彼此的身体都不设防,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防备我。”
我分不清他在说真话,还是在演戏。
还说他不会邪术,我一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就酸得厉害,“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晏晏,别哭。”他捧着我的脸,亲吻我的眼泪,“我不该得寸进尺,对不起。”
挣扎间我偏过头,看到镜子里的男人一只手环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探进浴袍。我仰起脸,刚哭过的眼眶是红色的,脸上的红色更深。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浑身肌肉收紧,连咀嚼肌都坚硬了起来。
“晏晏,放松。”冉黎的声音温柔缱绻。他是艺人啊,声音的控制能力太出色,我受不了。
“我喜欢女人。”他低声诱惑,“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我如梦初醒,“冉老师你难道想要……包养我?”
他否认,“养你,不是包养你。”
我有手有脚,你养我干什么?我吐槽他,“你又不是我爸爸。”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冉黎的脸有点黑。
既然元神归位,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对了,晏晏。”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看我的眼睛。”
时间忽然静止,我盯着他的眼睛,梦魇一般动弹不得。
“人要有契约精神,我们签过合同的,不要轻易不辞而别。”他撩着长发,抓着我的手腕,扭着细腰,“时间还早,一起看电影吧。”
我为什么又双叒叕成了他?
邪术,比《聊斋志异》还邪。
冉老师不愧是冉老师,刚才差一点擦枪走火,还和我贴身搏击,现在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邀请我看电影。
我第一次走上他家的二楼,上面是一间很大的卧室,卧室外面有露天阳台,阳台上有茶桌,蒲团,像是度假区的江景房。ins风的装修和楼下的后现代工业风格格不入,像两个不同的世界。
如果不是冉黎独居,我会以为楼上住着个少女心的小可爱。
昨天下了雪,今晚的空气特别香甜,能看到星星。
“进来吧,小心感冒。”他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
我顺着声音找到他,原来这个房间是家庭影院,我羡慕有钱人的快乐。
室内昏暗,影片投在白色的墙壁上。
《The Diving Bell and the Butterfly》法语片?冉老师我不是你,外语水平不够啊。
男主得了一种怪病,被封闭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成为了一束花,一根草,一件家具。他与全世界的连接,仅仅是一只眼睛,可以活动的左眼。
我听不懂原声,要靠字幕来理解电影,略有一点吃力。
冉老师似乎掌握了多门外语,他看电影的时候专注而安静,甚至可以持续很长时间不眨眼。
电影是真实传记改编,男主死了。
“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我不知道冉黎是说给我听,还是自言自语。我转过头看他,昏暗的房间内,他的眼角星芒一闪,璀璨而短暂,他连忙仰起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电影结束已经很晚了,我很喜欢他楼上的这个房间。
“我能住在楼上吗?”
“当然可以。”他顺手带上阳台门,“晚上不要开门,会感冒。”
“冉老师晚安。”我对他招招手。
“晚安,晏晏。”
第二天的拍摄就更顺利了,我没想到冉老师昨晚的荒唐就是彩排。我和他情景重现了一遍,尴尬之中又有一丝搞笑。
“冉老师你不厚道,挖我墙角哦!”周媛媛笑着看我。
“我……最近接了个本子,需要一位特助。”我想起冉黎说过,他接了一部硬汉电影,“她很符合我的要求。”
“谢谢媛姐的推荐。”冉黎扮我倒是惟妙惟肖。
“我说过你前途无量。”周媛媛挑眉看了冉黎一眼,就好像暗示我俩有一腿。
冉黎连连点头,“谢媛姐吉言。”
一连十几天,冉黎也没找我换回来。二人相安无事,我也渐渐习惯了做他的替身。
只是#冉黎助理#的话题,连续上了一周的热搜。
一会儿是武术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