柑橘味的悸动

霍格沃茨的阳光最早拜访的，是格兰芬多的塔楼。

但，总有人比太阳起得还早。

半梦半醒间，洛白听到耳边一阵清脆的背书声，不大但十分清晰。

早风吹来薄荷味牙膏的味道，唤醒迷蒙的意识。

“漂浮咒：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开锁咒：阿……阿拉……”

“阿拉霍洞开。另外，‘萨’可以拖得短一点，干脆但是要坚定。”

洛白打了个哈欠，迎着赫敏略带不可思议的眼神从被窝里拱出来，她看到小姑娘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书扣在桌子上。

“你好厉害啊赫敏！什么第一届三强争霸赛的具体年份，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名，你居然都记得。”

洛白冲着小姑娘眨眨眼，把脸都睡扁的狗蛋拖出被窝，并惨无人道地用那胖乎乎的猫爪向她摆了一个“赞”。

“还好啦，那些只要多看几遍就会了。”

赫敏有些害羞，不自在地拨了下手里的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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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耽搁，整齐文具书本，洛白和赫敏便匆匆离开寝室。

当她们终于坐定时，两人脖颈处都沁出些薄汗。万幸沉重的书本在缩小咒的运用下都被塞进各自口袋，这才让她们免去了隔壁二人的命运。

“德拉科，这……这是你的书……”

“这是你的笔和墨水……好累啊……”

和一身轻松的德拉科不同，克拉布和高尔承担了三个人的行囊。

而他们山一样的肉显然只有摆设功效，本不富裕的桌面瞬间被两坨肉块挤占，牛一样的喘气声，即使在嘈杂的教室里也十分明显。

后排早已落座的潘西和达芙妮嫌恶地皱了皱眉，默默把桌面上的文具向后移了移，小心翼翼地避开前方两人被肉撑开的衣袍。

“闭嘴，别哼哼唧唧的，我可不希望和两个饭桶巨怪作伴。”

德拉科敛了敛张开的袍子，往右挪了些。

现在他和洛白之间大约只隔半个走道了。

很快，学生们都陆续赶来。

一个不大的教室里塞进了将近三十名学生。

随着风的流动，各式各样的味道飘散开来——洋葱牛角包、咖喱饭、土豆饼、草莓布丁……

简直像发酵过的霍格沃茨餐厅。

瞥了一眼浑身牛排味的高尔，德拉科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纳威！快来，你要迟到了！”

胖男孩从过道跌跌撞撞地跑过，掀起又一阵燥热的风。

“蠢货！”德拉科烦躁极了，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忽然，这阵风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像夏日雨后水光淋淋的柑橘。味道不重，却驱走了周遭所有混杂的难闻气味。

恍惚间，他好像又摸到了夏天凉丝丝的裙角。

“赫敏，不用太紧张，你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

清甜的声音在右耳处响起，余光中火红的头发随主人的动作在桌面落脚，晃动中送来熟悉的味道。

水煮蛋小先生又偷偷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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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格猫猫大变活人后，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现在请运用刚刚你们记下来的理论，把手里的火柴变成针，越细致越好。”

桌上是一根标标准准的黑火柴，一端缀着一点红。

赫敏已经迫不及待地念起魔咒来。

教室里是一声声或大或小、或快或慢的念咒声，仿佛被风煽动的麦浪，嘈嘈一片，却只送来一粒麦穗。

“哈莉·波特的火柴已经成功变成了银针，而且拥有细腻的质感。我为格兰芬多加上五分。”

洛白抬头望向站在一旁巡视的麦格教授，她绿色镜片后的眼角因为微笑正显出些褶皱。

“谢谢教授。”

洛白做了个口型，甜甜地笑了笑——效果显而易见，麦格教授眼周的纹路又深了几度。

大约是被两人的互动刺激到，赫敏挥动魔杖的速度忽然上了高速，她的眼睛死死盯住微微发烫的火柴，带着捕猎般的架势。

很快，又一粒麦穗熟了。

“格兰杰小姐的火柴也变成了针，当然如果颜色上再打磨一……好的，现在它已经非常完美了。我再次为格兰芬多加上五分。其他同学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也可以请教这两位已经成功的同学。”

说完，麦格教授便踩着小黑鞋，渐渐走远。洛白看到她嘴角向下压了又压，却还是显出上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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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你能帮我看看我的火柴为什么只能发烫，却没有任何变化吗？”

“赫敏……看看这里！”

麦格教授的话语显然鼓动了屡挫屡战的小狮子们，格兰芬多座位上是此起彼伏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