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塞德里克的剖白
“如果说,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那么,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战队早已溃不成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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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父母都是纯血巫师,但塞德里克却有个从小坚持到大的爱好——中国象棋。
有记忆起,客厅正中的茶几上就摆着一副古朴的中式棋盘,红黑共32颗棋子规则排布着,像两队整装待发的战士。
他记得自己刚开始时总是很好奇,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还时不时调换棋子的位置。
他还记得,每当爸爸看见那红黑交错的杂乱棋盘时,总会露出无奈而宠溺的微笑,一骨碌将他抗在肩膀上,一边颠一边说:“小赛德,淘气包~”
他的爸爸看着板正老实,却总有颗磨不平的童心。每一次,都会像这样边跳边喊,扛着他在家里的院子里跑一圈又一圈,直到自己跑累了,或者小塞德被颠得哇哇大哭。
塞德里克如今的卧室墙上,就有一张这样的相片。
还没完全发福的中年男人笑得开怀,头顶上露出小版塞德里克的大半张脸,带着未褪去的婴儿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爸爸的童心不仅在家里人面前释放,就是到了外面也总收敛不住。
无论是远道而来的亲戚朋友,还是近在咫尺的左邻右舍,都免不了听男人三番两次的吹牛。说自己的老婆有多漂亮多体贴,说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塞德里克本人,有多乖巧不捣蛋。
后来,话题就总绕在塞德里克身上走不开了。
当着一群父老乡亲,邻里大人小孩的面,男人总能昂首挺胸,将塞德里克里三层外三层夸个遍——聪明啊,帅气啊,能干啊,运动好啊,会叫人啊……
天晓得他对自己得有几米厚的滤镜。
塞德里克曾经读过一本童话书,里面有个吹牛大王,每次吹牛总能脸不红心不跳,书上对他的形容是“脸比英格兰的地皮还厚实”。
但塞德里克却觉得,假如果真有这么个人,那他顶多算个吹牛二王,“大王”必须得是他爸爸。毕竟他可是个“脸比英格兰的整层土地都厚实”的人(转述自塞德里克的妈妈)。
有时候,塞德里克自己都被夸得面红耳赤了,男人还是不歇火。按照他的说法,那就是因为“我儿子这么好,有什么不能夸的?”
后来上了霍格沃茨,因为自己帅气的外表,学校里的姑娘似乎成立了什么“塞德里克全球后援会”,也总是时不时搞出些让人头大的口号,好似在她们眼里,自己宛如天神降临,浑身都是“布灵布灵”的优点。
可这时的塞德里克在男人的锤炼下,早已变成了个金汤蜜罐也浸不透的铜墙铁壁。
现在想来,后来的日子里,没有因为旁人的一两句吹捧就飘然欲仙,半桶水晃荡,大抵也是托男人的福。
毕竟,再怎么吹,也吹不过他。
而且,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塞德里克人生当中的绝大部分自信,其实也来自于幼年时期男人不歇火的夸赞。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咱们塞德也许有这样那样的小缺点,但总体来说,绝对是个一级棒的孩子!”
是的,塞德里克虽然知道男人吹牛的爱好,但他打心底里相信:自己确确实实一级棒。
也许有缺点,也许会失败,但最终自己总能成功。
所以,在第一次参加赫奇帕奇魁地奇队选拔失败后,他没有气馁,而是拼了命地磨炼飞行的敏捷度。半个月后,在努力求来的加试中成功入选,后来甚至还成了最考验敏捷度的找球手。
所以,在第一次魔药实验大获全败,浑身被熏得焦黑后,他没有气馁,而是仔仔细细地回顾全程,挑出错误,重新开局。半节课后,连斯内普教授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所以,在第一次真正对棋,在爸爸手下连败三局时,他没有气馁,而是坚持不懈地研究技巧和棋路,直到有一天,能将曾经秒杀自己的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记得,当时的战绩是10:0,离一年级开学还有正好一周。
但那一次,男人没有笑成一朵花,也没有拍着他的肩膀说:“塞德真厉害!”。反而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男人当然不是个吝啬夸奖的人,也并非小气到输不起就发脾气。可塞德里克明明白白地感受到男人的不悦。
记忆里,男人这样的形象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现在,一次是六岁那年。
自己拼了一整个礼拜的模型毁在了一个什么都不懂,却硬要凑上来的小女孩手里,明明自己才是最委屈的人,可女孩却开始嚎啕大哭,脏兮兮的手里攥着泥巴的碎屑,和已经稀碎的模型。
男人笑吟吟地冲那女孩说:“没关系的,既然你不是故意的,叔叔是不会怪你的。但叔叔的意愿并不等同于哥哥的,这是哥哥用心拼了好久的模型,如果要得到哥哥的原谅,光哭可不行,得道个歉。”
女孩一边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