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银两。
他们虽然心疼孩子在私塾被人欺负,但这次是两个小孩打打闹闹,让人许家独苗苗落了水。
许桥温落了水,他们有理也变无理。即使他家柏言救了许桥温,这事来也是两人都有错。五十两够他们家大小二十口人花用好几年了,真不能收。
许及倒是对那天何晦明的表现有所怀疑,却苦于没有证据。虽然何晦明说是许柏言推得,但他清楚许柏言这个学生的人品,并不认为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丫鬟小厮看到,当事人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件事到此结束。
只许及私下告诉孙子少和何晦明一道,没成想转头就被这个傻愣的孙子给卖了。
许及:……
蠢也不是这么蠢得吧?他这孙子真是没救了。
就在青年为自己没书可读黯然神伤之时,许及见许桥温疯玩这些天没有一点要读书的意思,终于忍不了将人又压进了学堂。
他就知道这小子不能放松。
可他也是心疼孙子的,等许桥温再去课室已经是二十天后了,青年的魂体已经无限接近于透明了。
即使去上了学,许桥温还是不安生。
即使知道后面是许柏言救了自己,但因为何晦明这两天的“谗言”,许桥温不仅没有对许柏言生气好感,反而更讨厌了几分。
何晦明可是说了,他看得清清楚楚是许柏言推了自己,他今日来私塾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好好教训一顿许柏言。
这次他可是有正当理由的。
许柏言早在十天前便病好上了学。
他生病期间一直住在许家。除了第一天匆匆忙忙两个小孩被送到了一间房,睡在了一张床上。后面许林氏命人在许桥温房间隔壁收拾了间厢房出来,许柏言的母亲许刘氏赶来照顾儿子,也是在厢房的小塌睡着。
许柏言在家是要干活儿的,他看着精瘦,身体素质不知比许桥温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强了多少。且落水时他呛水也少,早先几日就重新进学了。
那几天许桥温病得厉害,人家亲娘又在,他也没那个精力欺负人家。
这几天病刚好,何晦明就来探望他了。
许及有意将人拦住,但他孙子就是拖后腿的存在。听到何晦明就让小厮传他进来,挡都挡不住。
青年拖着虚弱的魂体,最后为小破孩鞠了一把辛酸泪。
自上次“生病”,许桥温已经恢复的差不离了,青年却没好起来,反而愈渐虚弱。
许桥温这些天没学习,青年也就没得学。在何晦明来找小破孩时,他清晰地听到何晦明是如何骗了小破孩这个小蠢蛋,然后又在今天眼睁睁地看到小破孩来找许柏言麻烦。
他是真心疼小破孩啊!
这次的冲突,是反派许桥温往后人生中不断欺负许柏言的基础,自此之后,许桥温更是觉得何晦明是他的好兄弟,一心向着何晦明,在十五岁那年被何晦明怂恿着进了赌坊,染上了赌瘾,赌输了家资。
许桥温能在有一个秀才祖父的情况下被人打死,也是因为人尽皆知他之前那些年欺负过许柏言。人家许柏言考中探花郎发达了,许家家产被许桥温败光,秀才祖父也被他气死,自会有人痛打许桥温这个“落水狗”。
不过他估计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将要消失了。
也不知魂体消失后他会重新投胎还是会自此消散世间。
许桥温全然不知有人在同情他,他今日专门挑了午休时间赶来课室,就是想趁着祖父不在好好教训许柏言。
他气冲冲地走到许柏言面前,踹了一脚他的桌子。
“许柏言,那天是你推我下去的吧?没想到你是这种害人性命之人!”
许柏言那本破旧《千字文》又又又掉地上了。
周围不明真相的学童们纷纷开始讨论起来。
“真是许柏言推得?”
“不能吧?不是说许柏言救了许桥温,听说师娘给了许柏言家五十两银子呢!”
“许柏言他家没收。”
“没收?怎么可能!那可是五十两!”
“我也觉得肯定收了。”
学童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猜测,仍是往常那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大骂许桥温这个“霸凌者”。青年也没力气骂小破孩了,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许柏言心疼地捡起地上的书,一边将之安放桌面,一边为自己辩解道:“温堂叔,我没有推你,我也不知你为何落水。你想想,要是我推得你,我怎么还会救你呢?”
这件事何晦明早跟许桥温讲明白了,许桥温嗤笑一声,道:“当然是你推了我又担心我死了不好交代,我死了你可是要赔命的!”
许柏言急了,“真的不是我推得。”
但具体的他也解释不出来,要知道他早告诉许及了。他当时也迷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