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发的任务（三）

顾萤她们与拉赫尔分别后天色已晚，顾萤背着从小吃街和商场买回来的物资，将它们通过莫湖的【翘曲空间】送回去。

她正犹豫要不要在夜里赶路，忽然想起来手上的鲸浮舱戒指，可以容纳多人休息，适合今晚使用。

顾萤和陆橘找到学院背后的荒山，开启鲸浮舱。

戒指浮起，展开虚拟空间，迷幻的蓝色光线交织成鲸鱼形状。顾萤和陆橘进入舱门，玻璃合住。

透过玻璃门，她们能看见天空寂寂，荒山伴着水流，水流掺杂不明物质呈现缤纷色彩。

鲸浮舱落下，慢悠悠地在水上漂流。

她们互道晚安，约好明天早起回宿舍，就仰在温软的躺椅上酝酿睡意。

可是顾萤睡不着，她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拉赫尔提到了唤醒造物主。也许造物主正在沉睡，所以祂才万年以上没有出现过。”

“也许吧。”陆橘含糊地说。

“他沉睡着，又怎么会去学院呢？”

“如果真像拉赫尔说的，他们的灭亡也没能唤醒造物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

莫湖她们都闭麦回去睡觉，陆橘已经陷入深眠。

顾萤叹口气，任由繁杂的思绪沉没。

周三清晨，她们用带来的水和牙具洗漱，吃掉面包。顾萤刚把舱门打开，就感受到与昨日不同的温度。

一夜之间，荒山覆满厚雪，鲸浮舱搁浅。

“下雪啦？”陆橘探头，白生生的脸瞬间被冷风激红。

她们来这么久，第一次遇见雪天，有些稀奇。

顾萤当先跳出鲸浮舱，踩到松软的地面，再将陆橘拉下来。

鲸浮舱自动收起，戒指落回顾萤手里。顾萤将戒指戴上，召唤出黑摩托，启程回公寓楼。

昨天顾萤买到了尺寸合适的门送回公寓，此刻大门已经安装好，顾萤她们打开就看见五个人都在大厅。

艾略特裹着被子，呆在小太阳旁边取暖。莫湖在他旁边，一起研究公寓前人留下的书籍和笔记。

林聆夏在和海因莱因、李索尔斗地主。

林聆夏指点他们说：“李索尔你又错了，不是这样打的……顾萤你们回来啦！昨晚下好大的雪，你们冷不冷？”

顾萤摇头，她们的多功能外套很实在，感觉不到冷。

陆橘最后进来，没有急着关门，望向外面兴致勃勃地询问：“我们要不要打雪仗？”

“好啊！”林聆夏迅速把牌放下，走向楼外。她可不想再和这两个人斗地主了，教半小时都学不会。

“等等，先换身衣服。”莫湖合上书，揪住林聆夏上楼。

艾略特整理书和笔记，继续看。

海因莱因早就凑到顾萤身边，问她这次行动怎么样，有没有见到金属脑壳。

“见到了，说来话长。”顾萤给他简要地叙述经过，语气平平。

“毁灭执行者？”李索尔难以置信地重复。

艾略特若有所思。

“太好玩了，我也要加入。”海因莱因眸中含笑，很有兴趣地说。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顾萤顺利完成这个任务见到造物主，那她们就不会再去学院了！

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别了？

海因莱因沉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他精神起来。

林聆夏和莫湖戴好帽子、手套，全副武装地下楼。

“走！”陆橘挥手，女孩们奔向外面的雪地。

顾萤回头看向纹丝不动的艾略特：“小艾他……”

海因莱因像只爆冲的大金毛，推着她出门：“不用管他！”

珀榴蓝和白雪纠缠，呼应着蓝天白云。天地之间的废墟被掩盖，只剩下纯粹与柔软。

林聆夏捏的雪团在空中散开，淋了满身陆橘雪粉。陆橘不甘示弱，追着她跑。

“啊，谁灌我一脖领子！”莫湖惊呼。

“对不起！”李索尔中气十足地认错。

晚了！

莫湖捡起雪，用尽全身的力气抛出去。李索尔略略略，贱贱地拱火。

顾萤一腿横扫出去，将他绊倒。海因莱因举着大雪块过来喊：“都闪开！”

李索尔破音：“老大你要谋杀啊啊啊啊——”

陆橘跌坐在雪地里，掀起雪粉无差别扫射，扫得顾萤眉眼都是雪粒，现出霜冻似的刀锋之美。

海因莱因抱着雪块看呆了，直接将雪块勒碎在怀里。

顾萤觉得自己一个能打十个，不跟她们玩这些小儿科的。她认认真真地捏着雪人，雪人身体轮廓刚刚成型，就被李索尔一胳膊轮得塌了。

“李、索、尔。”

海因莱因舍命拦住顾萤，双手挥舞格挡着不敢碰她：“兄弟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