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论下去也只是一个僵局,但是在场的其他人不敢打断,敢打断的人没说话。
“我也可以证明!”有人高声喊道。
来人脸色苍白,似乎受过重伤,身上华丽的紫衣,显得人更加虚弱,他在一个马师打扮的人搀扶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是应该在万马堂养伤的慕容明珠。
等走到那一排整齐摆放的尸体前,慕容明珠缓慢而用力的打量了一下这几具凄惨的尸体,他的脸慢慢浮上了难以名状的悲痛,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他声音带着伤后的虚浮,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凶手就是傅红雪。”
有人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最重要的是反驳了叶开,丁灵甲得意的看着叶开,却高声问慕容明珠:“你怎么证明?”
慕容明珠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握住那把华丽的剑,那悲惨的表情不只是为了眼前的残忍,更是为了自己亲历过的惨剧:“那天偷袭我们的就是傅红雪。”
他说的是他们第一次到万马堂作客离开的那一天,这不是什么秘密,各怀心思来边城的江湖人早就将那几天发生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
那天傅红雪、飞天蜘蛛、慕容明珠、乐乐山四人几乎一起离开万马堂,却落到个傅红雪安然无恙,飞天蜘蛛惨死,慕容明珠重伤,乐乐山下落不明的结果,旁观者一听,怎么看都是傅红雪嫌疑最大。
“你不是说,对方蒙着脸,你是怎么看出来杀你的是傅红雪?”问的是丁灵甲,虽然是疑问,却不带怀疑,只是要让慕容明珠顺势说出答案。
“因为他的右脚。”
所有人都知道傅红雪是个瘸子。
“大家都知道,傅红雪是个瘸子,但是他的瘸远远没有我们平日看到得那么严重,短时间动手的时候与正常人无异。他那么紧张他的刀,也是一种障眼法,让我们加深对刀的印象,甚至于产生一种错觉,他要动手,就只会用他的刀。那天,他远远落在我们后面,他一直走得很慢,所以我们毫无戒备。当我们被偷袭,看到一个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但是腿脚没问题的正常人,谁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但最后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丁灵甲感叹。
“对!”慕容明珠愤恨不已,“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我们十一个人比他想象中难对付,花了他太多时间,生死关头,我和乐乐山前辈分两路逃跑,他只能选择先杀一个,我的功夫稍弱,他当然选择先追杀乐乐山前辈再来收拾我。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他的右脚,不是正常人的脚,那是一个跛子,现在边城里,只有一个腿脚不好的人,他就是傅红雪。”
这些回答让丁灵甲很满意,他挑眉,得意地看着叶开。
“这也说不通,那时候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见面,傅红雪为什么要杀你们,还要伪装自己的身份。今天杀这十一个人的时候,却又不再隐藏自己,不仅用了你们几个怎么逼迫都不肯出鞘的刀,还留下一个活口指认自己。”叶开一向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他已经不需要再隐藏了。”回答的不是慕容明珠,而是他身边那个刚刚搀扶着他的人,一个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万马堂马师的人。等他抬起头来,撕下面具,众人都大吃一惊。
“乐乐山!”正是失踪许久,被大家以为早已死在荒漠的乐乐山,他居然一直隐藏在万马堂。
“你发现了他的什么身份?”发话的是云在天,乐乐山扮成马师,他作为万马堂的二把手,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乐乐山看着地上躺着的武当派弟子尸首,痛心疾首,他是武当派的人,看着自己的弟子惨死,自然很悲愤:“那天,我和慕容家这小子分头逃命,那蒙面人可能以为我比慕容小子难对付,先杀了我再杀他也不迟,就先来杀我。”
叶开叹气道:“但是傅红雪还是没能杀了你。”
乐乐山凶狠的望着叶开,恶狠狠说道:“他没杀,不是不想杀,而是暂时不能杀。傅红雪虽然武功比我高,但是他失败在太年轻了,要是再过几年,他肯定能杀得了我,那天却让我侥幸捡回一条命。”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揭发他?”
“傅红雪既然知道被我认了出来,肯定要杀我灭口,在我不能保证自己安全之前,我不能出现。况且就算我说出去,没有真凭实据,别人也很难相信。而且我要弄清楚他的动机,就像你说的,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对我们痛下杀手。”
“你现在出现,应该是已经知道动机了。”
“对,昨天我已经看到了,所以他今天才会毫不掩饰的对武当派下毒手,不仅是武当,其他人他也不会放过的。”
“为什么?”
“因为傅红雪是魔教的人,整个江湖都是他的仇人!”
此话一出,犹如滴在一锅滚油里面的水,场面瞬间炸了锅。魔教,是一个遥远的词,十五年前,马空群带人火烧冲霄塔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