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
了。”
盛栀夏滑手机的手停了下来,震惊与烦躁来回切换,此刻只剩无语。
凭什么?就不该让那个渣男踏进这里一步。
实在烦得很,她连手机都想摔了:“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不知道。”黎珣垂眸倚着冰箱,拧开汽水,却一口都没喝,“玩玩吧,反正也结不了婚。”
盛栀夏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看着她,隔了许久,听见她没什么情绪地说:“他不会娶我。”
成年人的感情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爱与欲的纠缠。
但这一缠就是好几年,起初不过几根线,最后却缠成复杂的结。
盛栀夏也想尝试理解对方,但她这个年纪,经历的也就那么些,根本找不到理解的点。
她能做的,只是把沙发收拾收拾,用吹风机吹干那片水渍。
毕竟很多事情只有亲历才能懂。
那年她第一次体会到感情中某种酸涩的滋味,是在波士顿一栋临河的地标大厦。
黎珣乐队里有个公子哥过生日,位置订在顶层的观光餐厅。
全景窗外一片盛大夜景,但盛栀夏无心观赏。
她心不在焉喝着气泡水,听餐桌众人讨论那件关注度居高不下的“派对施虐案”。
大家都说那名服务生真是倒了血霉,遇到一群人渣。
但包括黎珣在内,没有一人知道她曾帮人渣拍过照,那人渣还是她暗恋对象的亲表弟。
好歹是亲戚,陆哲淮极有可能竭尽全力,帮表弟摆脱罪责。
但那样的话,他在别人眼中跟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模样,但她还是存有一分微小期许,希望对方不会沾染灰暗。
盛栀夏捻着吸管戳戳杯底的柠檬,忽然想起来,她和陆哲淮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联系。
他似乎很忙,毕竟表弟那件事情至今还在折腾。
但下一秒,她的视线越过一排餐桌,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于是她明白,他在忙的事情原来不止一件。
孟予沁束着低马尾,一件抹胸缎面裙风姿绰约。
“我订的位置不错吧?”她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人。
陆哲淮双腿交叠靠着椅背,衬衫纽扣散漫地解开一颗,衣袖挽至小臂。
餐厅提供杂志,他随意挑一本,翻了几页又漫不经心放回桌上,语气淡漠:“就两个人,也值得你大费周章。”
孟予沁差点给他翻个白眼:“真是老样子,连句好听话都不会说。”
陆哲淮油盐不进:“想听好听话,你找错人了。”
“最近心情不好啊?”孟予沁哪壶不开提哪壶,以为他正苦恼着,便借用家里人的话术开导他,“Jacob又不是主谋,不一定要监.禁,何况视频里只有一小部分,其他的不是没有直接证据么?用不着担心,一切交给律师。”
陆哲淮神情寡淡,眼睛都不抬一下:“监.禁是他唯一的下场。”
孟予沁一口红酒卡在嗓子眼儿,差点呛着:“不是吧,大义灭亲?”
陆哲淮不予回应。
孟予沁放下酒杯,看他也没有陪她用餐的意思,便在手提包里找了找,拿出两个小盒:“戒指做好了,试试?”
陆哲淮不为所动,孟予沁也毫不客气,直接扯过他的手,“试试嘛,好歹是我亲自飞巴黎取回来的。”
另一边,映入盛栀夏眼帘的,是女人拉过他的手,为他戴上一枚银戒。
而他也并未推脱。
黎珣见她发了半天呆,菜肴一口没动,在一旁敲她脑袋:“想什么呢?”
盛栀夏收回视线,眼底像倾倒一瓶墨。
“明天就带我回国吧。”
“不想在这儿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