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叙述,月清涟坐在廊下想了许久。萧翊寻她不见很正常,她出府是常有的事,他绝不会因为她出府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说这前后之间有什么问题,那一定是出在齐碧流的身上。可是自打齐碧流进府以来,她便恪守本分,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齐碧流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萧翊对她出府这件事产生了怀疑……这一点,她想不透。
不过,今日萧翊的这一番小小的折腾,倒是让她有些寒心。她与他相识数载,悉心为他谋划种种,他才能有今日局面。却不想,他先是为了权势迎娶了别的女人,后又不知何故与她闹了这么一出。以往情意,竟然还换不回一点信任。她一直以为自己与他之间有深情厚谊,如今想来,她却有些吃不准、摸不透了……
“嫣儿,你且去问问长公主何时有闲暇,就说我有事想要拜见她。”
“姑娘,你这是……?”
“你不必多问”,月清涟往栏杆上一靠,淡淡地说,“照我说的去问便是。”
嫣儿应声出了院子,便依着月清涟的话去齐碧流那边禀了。不多时,齐碧流竟顶着夜色亲自前来。到了院门口,她又命掌灯的婢女在门外候着,只身进了院子。月清涟听得动静,便起身将她迎到正房中,又亲手沏了茶奉上。
“公主果然还是来了”,月清涟没等齐碧流开口,便自己坐下,“何不等着我前去拜会呢?”
“秋姑娘此时见我,想来是有些我感兴趣的事想要与我言说。你与王爷甚是亲厚,我初来乍到,又岂敢怠慢”,齐碧流端起热茶抿了一口,略略顿了顿,又继续说,“说不定日后还须秋姑娘多多帮衬呢。”
“公主既亲自前来,便是一番诚意”,月清涟嘴角带了一丝笑意,却像是自嘲一般,“那我也不与您打哑谜,有话便直说了。”
“无妨,秋姑娘请讲。”
“天下人盛传,王爷昔年为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竟敢公然违逆圣意。如今您嫁入王府,这些过去的事情必然惹您不快,这不快的源头正是我。为日后的声名计,您自然要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麻烦。我说得可对?”
“都说秋姑娘是王爷手下最得力的谋士,果然厉害,一个回合便能说出问题根本所在”,齐碧流轻笑了两声,“你说得一点不错,我根本不关心王爷过去与你如何浓情蜜意。我在意的,是我作为长公主的名声和尊荣。”
“如此一来,此事便好办了”,月清涟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
“何出此言呢?”齐碧流看向月清涟,目光中带着些许不解。
“公主无须再多费心思”,月清涟语气变得有些冰冷,“我入凌王府做谋士,并非为这富贵尊荣。如今王爷羽翼渐丰,又迎娶公主,我也无须继续在这凌王府虚度光阴。只待此次两国战事一毕,我便会自行离去。还请公主耐心多等些时日便是。”
“若是真如你所说,倒是合了我的心意,也省去许多麻烦。只要人走了,那些流言蜚语自然是死无对证,不需多时便会烟消云散”,齐碧流语气中带着犹疑,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月清涟说的话,“不过你方才说的这些话,无凭无据的,如何叫我相信?”
“那公主意欲如何?”
“若是你自请搬出府去,我自会多多照拂。”
“公主之意,我明白了”,月清涟嘴角的自嘲之意愈盛,“我自会与王爷言明,如公主所言,公主放心便是。”
“如此甚好,也省了我许多麻烦”,齐碧流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去,看到侍候在门口的两个丫头,又回过头来对月清涟说,“秋姑娘一番诚意,我也该表示表示。听说这两个小丫头跟随你多年,我便将她们的身契送与你。”
“多谢公主。”
齐碧流这便走出门去,月清涟跟着送到了院门口。出了院门,齐碧流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转回来对着月清涟的耳朵悄悄说了一句话,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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