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本着我的弟弟不能比别人弟弟过得差，别人有的东西艾斯也要有的想法，多莉斯一掷万金，为小贩的年终业绩增砖添瓦，献上了一份力气。

扣好了手链，多莉斯直起身子细细凝视艾斯，少年的身上似乎带着很多人的印记。

几乎快要占据整个背部的白胡子海贼团的标志，脖子上悬挂着和养母如出一辙的大红珠子项链，就连烧烧果实的攻击技能之一的十字火灵感也来源于对他照顾良多的家乡姐姐。

弟弟常年戴着一顶草帽，自己便戴着牛仔帽。这些生活中的小举动，旁人完全不会在意的细节，却是艾斯非常珍惜的表现。

她本来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于艾斯的意义，只是偶尔在和他切磋比斗后闲聊，好奇心作怪之下难免会多问几句。

艾斯，真的是个很重情重义的孩子。

盘桓在脑海深处很久的一个问题逐渐浮现，多莉斯轻轻抚摸艾斯左肩处的文身，“介意告诉我你这个文身的含义吗？艾斯的名字我倒是看得出来，只是这个打了×的S代表什么？”

听到多莉斯的问题，艾斯罕见地收起了笑脸，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小男孩。

萨博这个多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哪怕只是说出口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艾斯的眉毛压得低了，没了开朗阳光给人满满好心情的笑脸后，他看起来竟然显得有些阴郁和难以接近。

“抱歉，艾斯别这样，如果我的问题冒犯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不想回答的问题不要勉强自己，我只是……抱歉。”

即便是最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到艾斯低沉的心情，更何况是一向敏感机敏的多莉斯，她尽力组织着语言表达歉意。

明明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永远不要尝试深究他人的过去，她还是犯了蠢。

自己尚且不愿诉说不堪的曾经，何必将艾斯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再次血淋淋地揭开，尽管她不是故意的，但就是她的无心之举才更伤人。

喝下结义之酒的兄弟，年少遭遇不测的兄弟，约定一定要在海上相遇的兄弟，第一个知晓他恶魔血脉依旧选择接纳他的兄弟。

艾斯的面色平静，曾经只是提起都会哽咽的人，他现在终于可以平静的说出他的名字了。

“不用道歉多莉斯，我知道你只是关心我，冒犯更说不上了。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个打上×的S是我早已死去的兄弟萨博的标志，即便他已经不在世上，但我们之间的羁绊和情谊永远不会改变。”

萨博的事情是他和路飞永远的痛，心底的伤疤永远不会愈合，他也不会允许伤疤愈合，哪怕直至生命的尽头他都会铭记那场大火，炮击，灾难。

看着面无表情地诉说自己痛苦的艾斯，多莉斯的心倏地拧在了一起，喉头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

想要安慰的话就在嘴边，但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他们都最清楚不过。她不想艾斯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更明白艾斯不会愿意受到她的同情与怜悯。

他们分明是见惯了生死、战争、分别的海贼，平日里也总是不忌讳地将死啊死啊的话挂在嘴边，但此刻说什么都显得苍白和无力。

多莉斯没有安慰艾斯，她转过身子循着道路往前走，艾斯也看穿了她的意图配合着跟上来。

脚下随意地踢着小石子，她尽力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呃，没想到新世界的重名率也不低，我也认识一个叫做萨博的混小子。”

话一出口，多莉斯就在心里哀嚎，她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很不怎么样。

脑子是一个想法，嘴上又是另一套说辞。

艾斯猛地停住了步子，杂糅着期待和震惊的复杂情绪使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充满希冀的目光牢牢盯住多莉斯。

尽管希望渺茫，但…万一萨博从来都没有死去。或许当年他被人救起了也说不定，又或者他实现了过去的誓言，早已在海上自由地航行。

顶着艾斯热切的目光，多莉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金色的半卷发，长相英俊不过左眼有一块伤疤，像是火舌舔过的样子，穿着很讲究，行事作风都像个贵族。”

艾斯越听越觉得就是萨博，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抓着多莉斯手腕的大掌力道越来越重，带着灰色的瞳孔聚起光亮，他几乎语无伦次地追问：

“萨博他，现在…在哪？不，我想说的是，他过得怎么样？哪个混蛋，为什么不来找我和路飞！”

感到手腕传来的痛感，多莉斯微不可查地蹙眉，她也不挣开艾斯的掌心默默接受着他喷涌地情感。

“我知道他是革.命军的一员，地位应该不低，这么说来他过得应该不差。至于他现在具体在哪里，我并不清楚。”

多莉斯摇了摇头，她完全能理解艾斯的迫切，因此对自己所掌握的一切情报都告诉了艾斯。

“遇见萨博还是一年之前在乐园的一座小岛，海军大将黄猿的攻击让我受了很重的伤，在岛上修养期间革.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