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我!为什么?”
“谢昭是我的!是我符清筝的!南怀瑶一介身份不明之人凭什么得到他的心?”
“更可恨的是,南怀瑶死了,谢昭的心竟也随她去了!人活着他不珍惜,死了倒是深情不已?还立她的孩子做储君?”
察觉有冰冷的液体顺着衣领处沿着脖子滑进去,穗香缓慢而坚定地伸出手拍着符清瑶的背,安静地听着她东一句西一句的抱怨。
哭吧,说不定就能把那些事全部哭出来。
“穗香,这宫里就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当初怎么就跳进这个逃不出的火盆呢?每一晚的夜都那么长,长到我甚至觉得摸不见第二日的太阳。”
穗香撑起符清筝的身子,将人挪到榻上,严肃道:“娘娘,穗香会一直陪着您,从皇后到太后,穗香会一直陪着您。”
符清瑶眼神忽然清明,推开穗香,赤脚走出室内,望着已经高高升起的新月道。
“对,谢昭心里没我,父亲也会不顾忌我的死活,我能紧紧握住的只有权力。只有权力才不会背叛我!”
*
翌日清晨,韩启哲开门便见眼下乌黑的穗香,不由惊呼出声:呀!姑姑这是怎么了?
穗香没管他,径直地回房。
韩启哲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次穗香姑姑竟然没纠正自己,这也太稀奇了吧。
*
明仪连夜间都在想着千日醉的事,天刚亮便算着时间托人去请朝议郎一叙。
没等许久,一身绿衫官服的程璟就出现在庭中。
几日相处之下,明仪一点点摸透此人脾性,寡言少语,但办事能力极高,也很得天子赞赏。
两人倒是都极默契地没戳破普陀寺匆匆那面。
明仪穿着浅色暖裘,摆出手势请入座。
“程大人,日安。”
程璟掀袍入座,直奔主题。
“魏娘子日安,是有新发现吗?”
明仪不经意间腼腆地笑笑:“并不算什么新发现,只是希望程大人帮忙查明一个人。”
程璟本想提醒她十日之限即将过半,转眼看见明仪脸上刺眼的假笑,又觉得自己好像并无此职责,随口接上:“谁?”
“宣柯的好友之一,当晚也来赴宴的梁氏大郎,梁延海。”
“好,除此之外呢?”
明仪笑眯眯地道:“顾昭仪种养一种花,名为千日醉。此花特殊,鲜时不显香,干透倒是香气馥郁。奇怪的是,那梁延海身上有几分。”
程璟侧目,“你怀疑梁延海?”
明仪沏了杯热茶,推给对面那人。
“非也,那日有多名人证口述,梁延海根本没有时间前往偏殿。”
“那你要本官调查什么?”
“臣女想请大人查清其近年进宫赴宴期间,是否与顾昭仪宫中几名养花侍女多有接触。”
*
两日后
“顾昭仪宫中有一女婢唤绣云,梁延海近几年每逢宴会,她都在场。”
程璟忽然停住看了她一眼,明仪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摆出静候下文的姿态。
“但绣云并非养花宫女,平时梁延海也只会捎一些脂粉和首饰给她。”
明仪福至心灵地懂了程大人眼神。
原来和自己设想有些差距,可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异常,连宣柯的遗体也已被带回宗祠停灵。
明仪当机立断吩咐淞青将桂雨唤来。
宫中这几日都传遍了,宣家四郎惨死,魏二娘子入宫寻证自白。
桂雨倒是没料到自己也会被带来,俯下身子小声地道:“魏娘子安。”
明仪轻轻嗯了句以示回应,接着便抛出问题:“桂雨,宫宴那晚,你在何处?”
“奴婢在料理顾昭仪娘娘的千日醉。”
“那可有人为你作证?”
桂雨思索一瞬,连连回话:“杏雨!杏雨与奴婢一起的,她可以为奴婢作证。”
“顾昭仪只有你们俩个存花婢子吗?”
“并不是,还有一个叫灵雨,但是那晚她被拨去帮宴了。”
灵雨,是那个送汤药的宫婢,事发当日就已盘问过。
那汤药也检查过,并无任何毒物。
明仪另抛话头询问。
“那你可认识绣云?”
“奴婢认识,她与灵雨住一间。但绣云脾气差,奴婢们私下并不与她来往。”
“近日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或是少了或是多了什么?”
“怒奴婢迟钝,最近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程璟面色冷峻,沉音出声。
“再好好想想。”
桂雨连忙俯首,颤巍巍道:“不过…不过灵雨最近偷好几回懒,人也经常走神。绣云还四处宣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