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地离开。
郭瓒见两人渐渐走远,不由得抖抖身上的寒气,即使知道没用,好歹也能求个心理安慰不是。
但是他不明白,为何同样是在墙头蹲着,怎么他家程大人就这般镇定,这般不怕寒冷。
趁着程璟还在远观魏二娘子,郭瓒伸伸腿,狗模狗样地挪到程璟身边,张嘴就是哈着一口白气道:“大人,魏二娘子也走远了,咱们还要在这里蹲到什么时候啊?”
程璟不着痕迹地移开些距离,没应声。
符合一贯常理,符合程大人的作风行事。
因此,一向神经大条的郭瓒毫不在意,甚至不折不挠地又贴近些,大有将那张脸贴到程璟棉衣上的趋势。
“大人,天儿这么冷,咱们老是蹲着这里也不像话呀,你说这要是被宫中左右翎卫遇见,按照左光烈和您不对付的性子,铁定得留咱们去神机营喝冷茶!”
“嘶,大人,我皮糙肉厚自然是不怕的,您还有那么多公务要忙,犯不着的事啊。”
郭瓒看着远处两道身影,使劲地吸了口被冷风吹出来的鼻涕。
心道:魏二娘子对身边的婢子可真好,几乎是有问必应,程大人怎么这样冷淡,比这寒冬腊月还要让人心冷。
真他娘的羡慕啊!
抱着最后尝试一次的想法,郭瓒简直是恶向胆边生道:“程大人,我也想做女将军!”
好消息,程大人看他了!
坏消息,程大人看的那一眼略带鄙薄。
郭瓒贼心不死道:“程大人,那我要是想做个男将军呢?”
没有得到半个眼神的结果,深深伤害了郭瓒,他将头一缩,滚成个鹌鹑。
待明仪与淞青两人走的不见影,程璟才幽幽地道:“以你资质,不难。”
郭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欣喜地又问一遍:“以我资质,不难?”
程璟无声地叹口气,回忆起方才明仪的动作,鬼使神差地摸向郭瓒额头。
郭瓒简直是要发疯,程大人这是要安抚自己了吗?
顿了片刻,程璟还是决定将手搭在郭瓒的肩头,象征性地轻拍一下,面无表情地道:“嗯,没听错,以你资质,不难。”
随后,纵身轻飘飘地跳下墙头,像只猫似的悄无声息地落地。
郭瓒是典型的得了便宜便卖乖,紧随其后,快步追赶上来。
怕被人察觉异样,说话时语气明显减弱。
“程大人,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去见魏二娘子?反而暗地里偷窥啊?”
程璟步伐一顿,用余光瞥了眼口无遮拦的郭瓒。
“不是偷窥。”
天空中悬挂的月终于突破云层,将清冷的光华洒在皇宫各处,也将程璟身上的银灰服照得微微反光。
他本身便略带清瘦,再配上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恍惚间竟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郭瓒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不是偷窥?
不是偷窥为什么不是白天里见,这么冷的天,从府邸跑来,只为看魏二娘子的身影一眼?
郭瓒灵光一闪,莫不是!
“程大人,您莫不是…莫不是瞧上魏二娘子了?”
郭瓒简直要痛心疾首,魏二娘子是魏郡公的嫡女,程大人呢,又是陛下的幕僚。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连自己都能察觉出来的政治敌对立场!
程大人,你糊涂啊!
程璟冷冷地投过去一眼,掀起衣袍前行。
“收起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揣测,素日里多读些策论。”
原以为这样的话可以打消郭瓒的想法,可惜程璟全然低估郭瓒的毅力。
郭瓒:完了,程大人没有坚决地否认,只是让我收起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什么意思?是不是让自己不要随便乱说?
怪不得,怪不得程大人昨日坚持要去探宣柯的尸体,怪不得自己的话他都不听!
程大人这不就是坠入爱情的河流而不自知嘛!
不过程大人这么些年,也不见对哪个小娘子如此上心思,总不能让程大人真的像老莫那样,孤寡到老吧?
思及老莫整日懒散,平生唯爱嗜酒,郭瓒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程大人连酒都不好,除了平唐路的林记熟食,好像什么也不爱。
难不成要程大人与林记熟食过一辈子嘛?
不行!
郭瓒觉得还是有必要帮一把,一时的政治对立不代表永远,只要魏郡公肯臣服于陛下,联姻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程大人,您就和我说实话吧!虽然这么些年我一直是您的属下,但是您的事,除了老莫,就是我郭瓒在操心。”
程璟停下脚步,莫名奇妙地看了眼郭瓒,这人怎么又发疯?
郭瓒见程璟停住,心底里更来劲,程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