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绝无可能
玉蝉回了自己的居所。
“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身是怎么弄的,有没有受伤?我听人说起过宫里来了刺客,你和兰阳县主都被掳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瞧见她,正巧休息的绿绮便连珠炮似的开问。
玉蝉被吵得头有些晕,晃晃悠悠的坐下,虚弱地问道:“能先给我杯水吗?”
绿绮忙给她倒了一杯。
玉蝉终于喝上了一口水,将今日之事简略地讲给了绿绮听。
“……你猜我在崖底碰见了谁?”
玉蝉忽而卖了个关子。
“谁啊?”
绿绮听得正起劲,就差拿一把瓜子了。
“裴元殊。”
玉蝉说完这个名字,便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越来越疼的右腕和左腿都悬在空中。
绿绮明显愣了一下,喃喃说道:“他一个瞎子怎么会跑到崖底?”
巧得很,玉蝉也同样在疑惑这个问题。
她静静观察着绿绮的神色,缓缓地说道:“裴元殊是怎么知道宫中之事,又怎么能恰好找到我?”
“寻常的盲人,真的能拿着盲杖便全然不似失明吗?”
绿绮思索片刻,正要开口,一抬头就撞上了玉蝉审视的眼神。
她无来由的心里一慌,心道:玉蝉这样可真是像极了天子。
“这我便不得而知了,”绿绮草草揭过话题,又道,“你身上是不是还疼?我去给你请个医女来。”
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居所。
或许,人到慌张的时候总会做错事,她这番表现反而加重了玉蝉的怀疑。
绿绮与裴元殊应当是早就相识的。
皇宫的消息总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得特别快。
秦戈这厢回了皇宫,那厢各官员府邸便得了消息。
有人不甚在意直接睡下,有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也有人讯问起更加细节的东西。
钟府。
钟知雪悄悄叫侍女拦住向父亲通禀消息的人,塞给他一个荷包,并问道:“有没有人是随着陛下一起回宫的?”
那人自然地收下了荷包,想了一会儿答道:“好像是有一个,听说是个倒霉的,和兰阳县主一块被歹人抓走的宫女。”
当时,钟知雪就在那里,自然知道那宫女不是别人就是玉蝉。
她的面色难看极了。
她想,这低贱的宫女运气怎么会这么好?被歹人抓走还能平安无事回来?
她明明害死了人,凭什么可以不受任何惩罚?
回禀消息的人见钟知雪久久不出声,便收好荷包,要抬步离开。
“等一下,”钟知雪回过神来出声叫住他,目光冰冷地问道:“能不能查到宫女的消息?”
那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钟家的人脉,自然是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只是往宫里伸手,多少得和家主知会一声。”
钟知雪拔下发间精致而华美的步摇,给了他,并道:“我要玉蝉的消息,不必知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