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

林科凡摇摇头，欣赏了下辛谌这难得一见的蠢样子，不由得叹口气，开始用手掌给他扇风。

辛谌反应过来，笑意还僵在嘴角，眼中却刮着雪片，“你干嘛呢？”

“给你散散傻气，”林科凡笑得真诚，“熏到我了。”

……

辛谌眼神暗淡下来，“这么明显么。”

“是我太有洞察力了。”林科凡拍拍辛谌的肩，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你和陈以冉聊过了吗？”

辛谌缓缓点头，“聊过了，没聊开……但他应该猜到了。”

相交这些年，总是有些默契在的。

“可是他和严晨晨不是还没断干净？”林科凡想到导航记录。

“他会断干净的。”辛谌喉头滚动，花茶余留的一点点苦涩从舌根翻上来，“这样也好。”

可以公平竞争。

陈以冉揉着脑袋往小区里面走，手机在口袋里不时震动。

他住的小区有些年代，还是砖砌结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成的单位宿舍，前几年翻修过，虽然老旧了些，但也算整洁。

许多大爷大妈在楼下的花园旁打太极拳，黑色的大音箱放着音乐，是带着鸟鸣声和流水声的古琴曲，空灵悠远。

他索性坐在旁边的长椅上，闭眼听了一会儿。

宿醉后的头痛有所缓解。

手机还是在震，他终于摸出来，点开，一条一条信息蹦出来，快到刷屏。

“那个外国人重要吗？one night stand罢了，异地这么久，难道你没有过吗？”

“我还是喜欢你的啊，那个人根本比不上你。”

“我当初喜欢的就是辛谌，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你不要后悔。”

……

有时候也是佩服她的毅力。

陈以冉懒得细看，终于选择了“阻止此来电号码”。

他认了，她对他没有爱，只有可怕的占有欲。

他最终抽身，虽然迟了一点。

严晨晨的妆容斑驳在脸上，她从辛谌家回来后囫囵睡了一觉，醒过来就开始发短信。

对方没有回应。

最新发的那条，没有显示“已送达”。

自己好像被屏蔽了。

窗帘紧紧拉着，房间的灯光全部打开，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陈以冉也配？

他怎么敢的。

严晨晨点开上次去西山玩阿瓦隆拉的vx小群，找到头像是夜空云彩的账号，发送了好友申请。

她趿拉着拖鞋，去洗手间卸妆，对着镜子细细地看脸上的泪痕。

好久没哭过了，也挺新鲜的。

律所实习生的工位都设在走廊和公共区域，总有人来来往往，周围的同事也都在工作，孟枝不好意思当着他们吃早餐，把食盒放进抽屉。

在工作的间隙不自觉地瞄两眼，都很开心。

终于到了中午。

律所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偌大的律所难得显得空旷。

孟枝婉拒了Eric的午餐邀请，满心欢喜地拿着食盒去加热。

叮——

打开盖子，三明治的香气扑鼻而来。两片吐司烤得外酥里嫩，夹着溏心煎蛋、培根、番茄、生菜，海盐黑胡椒穿梭其间，一口下去，孟枝像刚从清晨的草地上醒来。

是他自己做的吗？厨艺真好。

孟枝坐在工位上安安静静地吃着三明治，继续看手头的案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Emilia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好看见她对着案例网页一脸陶醉。

最近的项目有些棘手，搞得这群实习生也跟着加了许多班。

……还是要关心一下实习生的心理健康。

“你中午就吃三明治？”

孟枝笑着点头，“是的。”

女孩笑得纯粹，窗外的阳光在眼里跳跃，是还没有向社会毒打低头的乐观模样。

Emilia不禁莞尔，露出嘴角的浅浅梨涡，“晚上请你吃饭吧，不然我要良心不安了。”

她是孟枝的带教律师，可靠负责又温柔，一头波浪卷发垂在胸前，美得耀眼。

孟枝不自觉就被对方的魅力俘获，点点头，“好。”

“也叫上Lynn和Eric吧，我干脆一起请，你给他们说一下哦。”

“嗯，好。”

孟枝收拾完手上的食盒，打开vx在群里发信息。

孟枝：Emilia说晚上请我们吃饭哦。

Eric：好耶！

Lynn：感觉Emilia谈恋爱之后和善了好多哦，给我派活的时候都是微笑的。

Eric：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