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那是她和董燃之间的事。蒋晏深轻轻捂住了她的嘴，整个人前倾的身体遮住了她的大半视线。

耳畔的气息滚烫，“为什么答应和他单独见面，他想带着你参观他的故居？只有蒋宅，那是独一无二的。”

“董燃喜欢你，你知道吗？”

蒋晏深问得有点发狠，神色不吝。

楚洛急呼一口气：“你管得太多。”

“蒋晏深，出国的是你，离开的是你。我的人生，和你有关吗？”

……

楚洛刚到蒋家住了半年，发现蒋晏深除了性子冷了点没什么特别讨厌的地方。

因为蒋晏深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所以她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也自得其乐。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是因为他们总是两个人坐在蒋宅里吃饭？是因为一起上学一起散步？蒋宅，是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出不去。

蒋晏深由一潭冷水变为冰块是在第三年。

他们相继升入高中，保持等待彼此的默契，在一辆车上在两点间往返，楚洛会不咸不淡地叫声哥，蒋晏深从不否认那些他们是兄妹的传言。

一切都自然而然，感情是自然的，一起生活的熟悉感再正常不过。

蒋晏深的转变就在一个下午，和蒋恺明先后脚进了家。蒋恺明神色难辨，不见难堪。蒋晏深的眉眼卷入黑色的漩涡，阴测测地扫了屋子里所有人一眼，在楼顶呆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楚洛独自一人去了学校，蒋晏深不见踪影，之后一夜未归。

那天刚好是楚洛的生日。

就算蒋家夫妇对她不上心，生日这种事管家总会记得，她从奶奶那回来后，又在蒋家吃了一碗长寿面，耽搁到夜里11点，家里还是只有她和管家阿姨三个人。

无所谓，楚洛带着奶奶做的糕点，向阿姨礼貌地说了谢谢后静静地上了楼。

蒋晏深回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他消失了一天一夜。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您用点吗？”

嘴角破了皮，眼尾染上艳红，是血，管家看他这副样子进来被惊得不敢说话，楚洛咬住了勺子，脑袋转向玄关处，整个人被包在校服下，和那边戾气满满的少年被无形的隔阂割裂。

“阿姨包了馄饨，好吃的。”楚洛装作没看到他脸上的血，盛了馄饨的勺子还冒着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片。

蒋晏深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新盛的馄饨，换了衣服，结束了毫无征兆的失踪。

那之后，蒋晏深和她的关系也冷了下来。好歹在一个屋檐下待了这么久，她也会在意蒋晏深的冷漠。

看到她就当是陌生人，一走而过，就算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是如此。楚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