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陆柠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微微眯起，心理不平衡地一路腹诽着，越想越激动，不察脚下一滑，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栽去......

完了完了，这下要摔惨了，眼见要跟大地来个脸刹。

“小心！”

一只强有力的臂膀稳住她，因为她没站稳，无法借力，惯力的作用下，直接落入了对方坚实的胸膛里。

“没事吧？”

“没，没事。”

有事！有事！

陆柠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塌了，抬起手背蹭了下鼻子，黏黏腻腻的触感，让她暗叫不妙，果不其然，鲜血糊了一手，脸上是什么惨状可想而知。

丢大发了！

“你......真的没事？”程辛关切地询问道。

看着女孩满脸的血痕，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没事！”我的代号叫坚强！

前天夜里下了雨，道路依然湿滑。奶奶伸手在小水坑里沾湿了手，拍打在陆柠的后颈上，趁机在陆柠耳边说，“见血啊，不吉利不吉利的。”

陆柠无语，望着奶奶，指了指鼻子，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快点给她止血吗？

“拍拍，马上就不流了哈。没事没事。”奶奶安慰她，一下一下反复着拍打的动作，一脸惋惜，有些沮丧。

唉，这么好的孩子，多好啊！

随后又剜了一眼陆柠，倒霉孩子走路不好好走着，整这一出。

陆柠拿手心抵在鼻子位置，昂着头，当然没有看到奶奶的眼神，要是看到，必然要跟她争论一番了，好在只是碰撞导致的鼻血，没一会，血便止住了。

“夜里下雨了，台阶上滑。”程辛看她没事了，继续陪着奶奶闲逛，偶尔回头，提醒一下她注意路面。“这里要小心，慢一点。”

“嗯。”陆柠沾着水搓着手上的点点血迹，前面递过来一张纸巾，她接住。对方又默默收回手，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过头，继续跟奶奶聊天。

纸巾的青柠香味萦绕鼻息，很好闻。

陆柠走在后头，心因为刚刚的举动砰砰直跳，真的还有这样温柔的男人吗？如雨后天晴的蓝天，纯净明朗，能看到可想要触碰又远的那样遥不可及，眼神不自觉地就落在了他身上，害怕被他察觉，又装作无事地转向别处。

“哎呦喂，天杀的，搞错了搞错咯！”

人未到，声先到!

远处，姑婆婆咋咋呼呼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个干瘦的男孩子，身高与她差不多，陆柠看着他们飞奔而来，心中涌现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姑婆婆和男孩跑到面前，气喘吁吁地摆手，“错了错了，是这个，是小陈啊！”

“什么这个那个？咋了妹子，慢慢说？小陈怎么啦？”奶奶面上茫然，小陈不是挺好的么？

就因为陆柠整了一出危险警示，程辛走一路都将奶奶的手臂牢牢握在手里。

“哎呦喂，给柠柠相亲的是这个孩子，小陈跑错门啦，我们约北门，他跑南门去啦！”

“这不刚给我打电话，找不到人，我立马就带他过来啦！”

“那这个孩子呢？？”奶奶大为失落，就说见血不妙。

故婆婆气急败坏的，“这个孩子，我哪知道！”

两个人各说各话，谁也不理解谁的意思。

终于，姑婆婆手指指向程辛，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程啊？”

“禾呈程，程辛。”

“耳东陈啊，错啦错啦，叫陈宝来，怪我怪我。”

“小伙子不好意思啊，你看这事闹的。”姑婆婆拉着程辛到一边，对他使眼色，劝他离开。

奶奶虽然觉得今天见血有点不吉利，可程辛这边又挑不出一点毛病的，既有教养又会心疼人，还礼貌待人有问必答，难怪给她感觉不像在工地上班的样子。

纵使跟姑姐姐关系再好，这会儿也有点生气了，跟姑婆婆抱怨了两句，姑婆婆也叫嚣起来，两人各说各的理儿，谁也不让着谁。

看着这出闹剧，陆柠反倒没了脾气，村里说媒的人不就是这样吗？拿着糊的看不清脸的照片，家里情况有个大概就敢上门介绍，这些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的糟糕。

“你好，你是程辛吗？”

一道声音响起，语调如溪水潺潺拂过手心的感觉，她一个女生听着都心里痒痒的。

女孩一袭白色长裙，黑发齐腰，清丽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站在他一侧，很登对，任谁看都像是一对情侣。

不像她，因为抗拒相亲，连头都没洗，刘海全撩了起来，用一字夹夹紧，额头没有半根毛丝，大脑门一览无余，刚姑婆婆怎么说的？

这大脑门，真有福气！

“你是李晴晴？”程辛回过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