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9)
心里完全摸不到底。
欧若拉不做应答。
“小姐,多余的弯子我也不绕了,”弗林特先生拖不起了,开庭之前他必须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巴多克要求我们三家的孩子为他出庭作证,我们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要求’?”欧若拉失笑,“你们总是那么听他的话。”
马库斯充血的脸变得苍白。
其他几位家长表情都不太好。在他们看来,欧若拉有底气叫板源于她家族专长的特殊性——事实也是如此。
若有实力,谁愿受制于人?
“小姐,请原谅我们的冒犯,但我们确有苦衷,”普塞先生试图晓之以理,“你知道,马库扎权力集中,巴多克家大业大,我夫人的家族因为站队格雷维斯和奥布莱恩,现在在美国受到很大压力,实际上,巴多克已经用我全家作要挟,要求德里安出庭作证。”
欧若拉的表情缓和些许,“嗯。”
“嗯”是什么意思?几人暗自交换眼神。
“小姐,他要求我们做的证词是对你不利的,不过我们……”弗林特先生沉不住气,马库斯抬头,正对上欧若拉似笑非笑的脸。
“我们有心回护你,小姐,”希格斯先生接着他的话说,“但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做,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不,”欧若拉打断他,“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两手准备。”
“我们……”弗林特先生急于解释,欧若拉再次打断他。
“不必解释,弗林特先生,你们不信任巴多克,想看看我手上有多少筹码、值不值得你们以身犯险,”欧若拉头转向另一侧,用平静的语气说着尖刻不留情面的话,“普塞先生,刚刚的话你只说了一半吧?在威胁的基础上,巴多克同样给你许诺了很多好处。”
她几句话将屋内温度降到冰点,但几位局外人:卢修斯、帕尼特和帕特里克集体装聋作哑,西奥多低头专心哄樱桃,斯内普顶着张万年不变的厌世脸,没人从中做和打圆场。
“他怎么说服你们的?既往不咎?金加隆?升官?大笔生意?人脉?”欧若拉执意将气氛变得更糟,“帮他扳倒我,你们将钱权名利并收,但倘若不帮他…巴多克是不是暗示你们他另有招数?而我只是一个父母双亡、兄弟远走他乡、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十二岁小孩——因为冲动害死了自己父母,能不能熬过成年都是问题,不仅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你们,还会记恨你们先前的作为……他是这么说的吧?何况我哥提前走了,邓布利多也不是一块铁板。”
普塞先生不做声,巴多克的确是这么说的,她既清楚对手的路数,就该亮出一部分赢面来拉拢他们。
人们只觉得她家对这件事有信心,可谁都摸不透她到底握着什么底牌,巴多克笃定她的倚仗无非威森加摩对弱势群体的同情心、学生目击者、她哥以及邓布利多,而针对这几点他都做足了对策。
欧若拉问了一句不相干的,“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吗?”
“为什么?”弗林特先生下意识问。
“三点,首先,”欧若拉指向马尔福和特拉维斯几人,“看在几位先生的面子上帮你们一把,其次,你们的儿子已经替你们表了态,虽然于我没什么影响,但我很满意,最后,也是作为你们顶住压力没有向巴多克吐露我控告他罪名的回报。”
听到这,贝蒂确信斯克林杰看走了眼——米斯兰迪尔小姐绝非任性妄为的孩子。
他更清楚,巴多克轻敌了。
“表态?”弗林特先生瞪大眼看自家儿子,“马库斯!你……”
“没错,父亲,”马库斯抬头时,眼神和语气坚定,“全校老师和学生一起为…为她签了一份证明书,我也签了。”
弗林特先生咬紧牙,儿子怎么能把主动权交出去?这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帕尼特对老弗林特的表现暗自摇头,倒是小弗林特看上去有可结交的价值。
弗林特先生根本没意识到欧若拉刚刚一番话意味着什么——她对巴多克了如指掌,而巴多克到现在还认为欧若拉隐藏控告罪名只是虚张声势。
欧若拉不在意所谓的“签名证明”,也就是说,她的底牌不是邓布利多,这是卢修斯等人期待看到的。
与此同时,他们回想了许多细节,把先前忽略的线索串在一起:已故米斯兰迪尔夫人拥有预言天赋、故意与“预言天赋”一同出现用以转移视线的悲情故事、在巴多克之后发布指控并隐藏罪名、放心离开的沐炎、一无所知的斯内普……
——欧若拉的破绽很多,但这场争斗从开局就不公平,现在看来,这局棋应该是安格拉斯夫妇在世时就布好的,欧若拉只是落下最后几子的执棋者,只怪自大和急切冲昏了老巴多克的头脑,才叫他如此轻率。
“米斯兰迪尔小姐,”贝蒂忽然站起身对欧若拉微行一礼,“我为我先前的无礼与隐瞒向你道歉。”
“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