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的希望
他们渺小无知。
照理说,习惯待在井底的人不会轻易接受这种“打击”,但出乎老诺特意料的是,两个男孩都没有退却。
西奥多不抗拒跨过这道围墙,是因为他喜欢的姑娘属于外面更广阔的天地,他想追她、陪她,光接受现实远不够,他需要靠自己去丰满羽翼,等她真正展翅离开那天,他亦有能力比翼追随……好在,诺特家族为他提供的起始高度不至于使他落后太远,也幸好,父亲及时以这种方式让他看清自己与心仪女孩之间的差距。
母亲死后,这是西奥多第一次真心感谢父亲、感谢家族。
再说布雷斯,下了特快回家后,母亲向他盘问有关欧若拉的事,他老实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以及他推测的一切——包括德拉科可能受家人指使、放弃潘西转而攻略欧若拉的最新战况,当然,他没隐瞒德拉科和西奥多对欧若拉的感情。
“和我们同宿舍的哈珀,哈珀·博克,他也喜欢欧若拉。”布雷斯这样说。
“博克家族走了十几年的下坡路,全靠他叔叔一人撑到现在…博金是个清醒的人,”凯莉摇头,“倒是特拉维斯……”
“就算帕尼特有这个心思,但修和她的关系很差,只有维姬,不过…她纯属凑巧。”布雷斯笑了。
“差?”凯莉瞧了儿子一眼,“不,我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布雷斯不相信,妈妈就算再厉害也不该比他更清楚霍格沃兹的事,连哈珀和德拉科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对欧若拉的感情,修和欧若拉要是有点什么绝对瞒不过他的眼。
“不信?你看着吧,”凯莉笃定地笑了笑,话锋一转,“你呢?你喜欢她吗?”
布雷斯被口水呛了个半死,“妈,你别吓我,这不好玩,我在她手下活不过三天——到时候你还得去黑湖捞尸。”
“出息吧,白养你,那么棒的姑娘,”凯莉白了儿子一眼,“不过就你这孬样的确没戏,我看啊,你还是去追特拉维斯家的丫头吧。”
布雷斯又被亲妈呛了个大红脸,“什…什么?”
“从前我以为,特拉维斯家到修这辈就风光到头了,没想到啊……”凯莉自顾自地摇头。
“你的意思是,特拉维斯家族以后要靠…维多利亚?”布雷斯惊奇不已,冒着被调侃的风险试探道,“因为她跟欧若拉关系好?”
“不完全是。”扎比尼夫人一脸高深莫测。
“还有帕尔默和戴维斯?”布雷斯继续试探,“总不能是韦斯理吧?”
凯莉还是摇头。
就在布雷斯打算破罐破摔往格兰杰和洛夫古德身上猜时,扎比尼夫人又换了话题,“你记住,一定要撮合西奥多和欧若拉,并且让他俩记住你的功劳。”
布雷斯跟不上他妈妈跳跃的思维,“刚刚不还说修和她吗?怎么变成非西奥多不可了?德拉科和哈珀呢?”
“你认为谁最有希望?谁和她在一起对你最有利?”凯莉反问道。
“西奥多…”布雷斯不乐意总被母上大人压一头,补充道,“但要是你说的没错,修的可能性也挺大。”
“他失了先机啊,布雷斯,况且特拉维斯那家人…一个家族在不能远离纷争的情况下想保持中立,要么足够有实力,要么足够没实力,我们都不符合,当初你父亲不听劝告,走错一步丢了性命,我们若想在下一场动乱到来之前摆脱这一步错棋的影响,必须明里搅乱浑水,暗里跟其他中立家族结成关系网…特拉维斯不是中立家族,但有帕尼特和修顶在前边,不会有人特地在意他家一个叛逆二女儿的立场。”扎比尼夫人语气轻松得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布雷斯知道,这些年她约会、甚至改嫁的对象背景错杂不定,提起“扎比尼”,人们联想到的不再是食死徒,而是大名鼎鼎的美艳寡妇、或是深得她真传的漂亮儿子。
布雷斯收敛起玩闹的心思。
“小时候我总送你到诺特家是为什么?你以为我看上的是食死徒帕特里克·诺特?”凯莉欣赏着自己涂得精美的酒红色指甲,“不,我看中的是伊丽莎白·沙菲克,是安格拉斯·米斯兰迪尔,是波比·德文特——唯独没有他,没有帕特里克·诺特,他当初和你爸一样不听劝,他们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还有马尔福和特拉维斯,要不是有人护他们,你以为这几家能活得像现在一样滋润?”
“但是…神秘人不是已经……”布雷斯终于意识到母亲话中有话。
“他当然没死,”扎比尼夫人放下手,叹了口气,“在阿尔巴尼亚森林,辛克尼斯无意间说漏了嘴,博恩斯想再派傲罗去查,但福吉不信,也不肯派人,愣是把这么大的事当成笑话听。”
母子俩沉默了一会,布雷斯轻声询问,“他会回来吗?”
“谁都不确定,不过早晚的问题。”
“你看中了米斯兰迪尔背后的势力?帕尔默在美国、沐家在中国,我们还有非洲的阿金巴德和法国的戴维斯、阿杜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