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判头的一届(5)
魔药办公室外,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欧若拉的去路。
“利亚?”欧若拉扬眉看了看身后的门,“你来找教授?”
“不,”阿斯托利亚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瞧着她,“我来找你。”
……
主堡二楼,桃金娘盥洗室门口的走廊一如既往地空旷,即便偶尔有人抄近道路过,里边隐隐传来的抽噎与冲水声也不足为怪。
在霍格沃兹,桃金娘是最年轻的幽灵,但她知道的秘密不比其他任何一只幽灵少,几十年来,这姑娘一如生前那般敏感、任性、自卑且自负,对于学生和老师们来说,她虽不讨喜,却也不是最叫人厌烦的那个,尤其在某些时候,学生们更愿意朝一个曾经遭遇过不幸的幽灵卸下心防。
这会儿,桃金娘安静地坐在自己地盘的水池边缘,身边团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穿着皱巴巴校服的女孩,正是黑魔法防御课上赌气离开的潘西。
潘西已经哭乏了,顶着一双微肿的红眼圈,一向挺直的脊背弯出沮丧的弧度,表情怔然,有对自己失态的懊恼,有不知如何收场的迷茫,还有挥之不去的黯然。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然后跳到地面上,捡起随手丢在废弃盥洗室脏兮兮地砖上的书包,垂头翻找。
“找什么呐?”桃金娘细声细语地问,“手表吗?在这儿呢。”
潘西抬头望向桃金娘,梳着双马尾的幽灵歪头指着水池边的腕表,那模样好像与她熟识多年的好闺蜜。
闺蜜么?整个中午过去,连个来寻自己的人都没有,潘西拾起表盘摔出裂纹的腕表,内心为自己过往的幼稚哂笑,她所在的不就是这样一个追名逐利、捧高踩低的圈子吗?德拉科也好,达芙妮也罢,换成自己,相同的境遇,她会做出和他们一样的选择…但真的轮到自己时,还是会难过。
大概是在狭窄的水池边缘坐久了,潘西觉得两条腿渐渐失去了知觉,一股酸麻劲冲上头,她踉跄了一下,刚有缓和的眼眶再次湿热。
在这儿度过了一整个中午,潘西不知道外边的人正在议论什么,独处无限拓宽了想象力,她只觉得现在全校都知晓了帕金森小姐的丑态,更加不敢踏出这扇门、不敢面对任何人的注视——无论熟人还是陌生人。
说起来可笑,曾经她没少跟达芙妮她们拿桃金娘取乐,可现在呢?自己被自己口中“愚蠢、丑陋、可怜又滑稽的”幽灵安慰,或许今天以后,她的名声都比不上桃金娘。
“多谢。”女孩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欲再说些什么,一道奶音划破盥洗室的压抑氛围。
一只胖白的团子蹦蹦颠颠地跳进来,声音欢快得很,“呐呐!呐呐!”
“那是什么?”桃金娘扯着尖细的嗓子询问。
潘西一愣。
她认得,这是欧若拉的宠物,因为长相实在讨喜,姑娘们都抢着摸摸抱抱,男生们也不乏打着歪心思、企图通过樱桃来吸引米斯兰迪尔的,可惜这小家伙不同于一般动物,不仅聪明,还极有脾气,除了诺特,它跟其他人总是维持着一样的亲疏远近。
不知道这小团子为什么突然出现,是无意闯入,还是……
潘西心里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又立刻亲手掐灭——那人连德拉科都懒得应付,何况自己?以她们间的“交情”,不落井下石就是仁慈,怎么可能……
“别人家的宠物。”潘西低落地回答桃金娘。
樱桃跑到潘西面前瞧着她,眼珠转了转,又跳着离开了。
潘西和桃金娘没把它放在心上。
盥洗室外。
“呐呐,呐呐!”樱桃三两步跳到小主人肩膀上,两只短胖的小爪子比比划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阿斯托利亚新奇地看着这一幕。
适才从魔药办公室出来,她拦住欧若拉,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欧若拉,我知道潘西在哪里,她一定伤心极了,你能帮我劝劝她吗?”
欧若拉似笑非笑地问,“我们不熟吧,我凭什么帮她?”
她说“We”。
阿斯托利亚知道这是一语双关——无论是自己还是潘西,跟欧若拉的交情不过泛泛,达芙妮和潘西与“瑞菲尔德”的关系甚至称得上糟糕。
她相信,若非看在自己早晨在医疗翼帮忙怼过波宾的份上,欧若拉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留。
这在意料之中,换做以前,阿斯托利亚不会这么心急,可短短两日收集到的信息,足够她作出某个决定。
如果猜测不错,英国巫师界的局势将随时发生变化,想想曾用联姻脱离审判、对伏地魔畏之入骨的父亲,想想一无所知、只盼望两个漂亮女儿嫁入高门的母亲,再想想如今仍把婚嫁当作人生头等大事、怂恿自己把握德拉科的姐姐……
拖不起了,必须尽快取得欧若拉的信任,把格林格拉斯绑在米斯兰迪尔这条大船上,成为对方愿意庇护的对象。
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