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6）

蓝眼睛透过镜片盯着小女孩的背影。

麦克尼尔拉住打算反驳的部下，面色阴沉地质问，“试图破坏城堡的不是摄魂怪，是你口中充满人类智慧的畜生们，小姐，摄魂怪是部长亲自下令安排在霍格沃兹外围保护学生安全的，我们只是奉命处理掉这些闹乱子的家伙，这么说，你选择跟它们站在一伙？你打算阻止我们除掉这些乌贼？米斯兰迪尔小姐，你在替一群动物抱不平吗？你要因此反对魔法部吗？”

“注意言辞，麦克尼尔，”万斯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麦克尼尔跟前，“有一点你说错了，你是奉命保护霍格沃兹学生的安全，而不是特地来搞屠/杀的，我和傲罗办公室奉命前来保护米斯兰迪尔小姐的人身安全，我想我们的任务目标是一样的。”

野兽办公室的男人们不善地靠近万斯，斯克林杰带着傲罗们站到万斯身后，卢平散步一样走到唐克斯身边，原本站在一处的人突然分成两个对立阵营，气氛剑拔弩张。

“畜生？”听说麦克尼尔是打着杀戮旗号来这的，海格顿时红了眼，“有些巫师…有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够了，”斯内普警告，“麦克尼尔，倘若部长在场，你认为他会纵容你这样对米斯兰迪尔说话吗？打着他和魔法部的旗号？”

庞弗雷夫人担忧地看着欧若拉。

“别拦着他们，让他们杀，”西奥多突然开口，他走到欧若拉身边，对院长和校长说，“从斯莱特林休息室到现在，出力的一直是我们，既然他们说自己是来帮助解决问题的，那么撤掉魔咒吧，教授们，我们不必多管闲事了，‘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少年柔软苍白的指腹轻轻触碰少女手中利剑的剑脊，缠绵、温柔、小心翼翼，如同抚摸恋人的脸颊。

欧若拉的剑是认了主的，陌生人未经允许的碰触将酿成非常可怕的后果，他大胆的举动吓到她了，被负面情绪支配的大脑来不及下指令做出反应，西奥多的手已经碰到剑身。

忘忧剑像眨眼睛一样闪了闪，似乎羞于被如此对待，悄悄地熄灭了光芒。

邓布利多趁乱和水族们说了些什么，又对站在傲罗身边的卢平微微点头，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与斯内普一同撤掉维系水幕的咒语，同时迅捷地跳到两个孩子身边，背对背为他们撑起防水咒，六码高的水墙失去支撑，卷着里面的黑影陡然拍向湖岸众人。

有一瞬——不知多久，身后传来呼喊、吵闹和咒骂声，欧若拉听不见那些嘈杂的声音，她的银色瞳仁里倒映着两汪青蓝，那是午后阳光下湖水的颜色，湖水清透微凉，湖岸泛着茶花香意，没有恶臭的摄魂怪，没有腐烂的幼年乌贼，没有尖叫哭诉的水族……霍格沃兹不是那样子的、黑湖不是那样子的…她不是那样子的……

憋闷、躁郁、愤怒逐一消散，女孩的瞳仁渐渐恢复黑色。

西奥多松了口气，怀里团子的呼吸也平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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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猞猁：金斯莱·沙克尔的守护神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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