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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是时矜的亲姑母吗?为什么会在此刻决定输血给时矜,而且还撇清了自己与时矜的关系......
王珞然的脚步顿了顿,看出来了林祈的疑惑,但她并不想过多解释些什么,而她往日在职场上的锋芒全都消失了,像蔫了的花一样:“她会没事的。”
林祈没再多想,跟着护士去抽血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上方的灯灭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额头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汗珠:“病人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刀子还是插得太深,已经伤到了小肠,因为大出血的缘故,她这几天,估计会进入昏迷状态。”
林祈松了口气。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上,回头一看,是王珞然:“麻烦你和李北峥去帮我办件事。”
空无一人的ICU重症监护室里,没有任何声音,只听得见检测仪的机械声,而时矜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有些死人的样貌,唯一的不同是,她还有心跳。
而此刻的她,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她只能待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她的脑海里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父亲的离世在她眼前再次重现,可这次并不是车祸,而是沈然和陈之凡用尖刀将他刺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此时时矜的脑海里已经被仇恨占据,无时无刻不想让他们所有人给时荣辉陪葬,可她却无法脱离仇恨给她编织的这场永不结束的噩梦,她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时荣辉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却什么也做不了......
小时候的时荣辉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对时矜格外严厉,但这并不妨碍他是个好爸爸,时矜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买,病人送给时荣辉的感谢礼,时荣辉一口都不会吃,全部留着拿回来给时矜。
在贺柔骂她的时候,时荣辉第二天会偷偷带她去游乐场玩,还悄悄地让她吃以前都没机会吃的路边摊。
时荣辉一向都向着自己,和贺柔对着干,贺柔直接恨铁不成钢地来了句:“你就跟着她胡闹吧你,你看看被你惯成什么样?”
但也不是全然都是这样,时矜有一次因为贪玩把贺柔的奖杯摔碎了一个,贺柔回来之后大发雷霆,时荣辉这次也不帮着她了,直接让她跪了两个小时的祠堂。
从那之后,时矜就变得很听话,也不会再给家里惹任何麻烦了,因为她知道奖杯对贺柔来说很重要,而她这样做无疑是在销毁贺柔之前的美好回忆。
知道时荣辉离世后,母亲也因为事务常年不在家,时矜从小到大欠缺了应该有的亲情,才会导致她上初中之后变得越来越叛逆,到处打架,惹事生非,贺柔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
......
王珞然按照时矜的意愿去找了柳盼,柳盼一听说是时矜需要她的帮助,连律师费都不收了,毅然决然决定出席这场官司。
“现在证据都收集好了吗?”柳盼看着王珞然问她。
“都在这儿了。”王珞然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陈之凡的查账记录以及时矜的伤情报告。
“这些证据的叠加,至少能让他坐够十年牢。”
王珞然这几天紧绷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放松了,她缓缓向柳盼伸出了手:“谢谢你。”
柳盼笑了笑,也伸出了手与她相握:“不用谢,时矜曾经救过我女儿的命,这点小忙,应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祈突然冲了进来,将一个U盘拿给了柳盼:“录音笔和监控的内容全部在里面了,这是指控陈之凡恶意伤人最直接的证据了。”
柳盼愣了愣,她没想过时矜在谈判前竟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她接过那个U盘:“谢谢。”
“没什么,应该做的。”
其实这件事和林祈其实没什么关系,因为时矜被刺伤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就在他对她恻隐之心的作用下,他会觉得时矜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造成的。
“明天开庭,作为证人,你不要迟到。”王珞然看向林祈。
“知道了。”
这件事,也该做了个了解了。
翌日的正午十二点,陈之凡的案子正式在W市人民法院接受审判。
“被告人陈之凡在14-17年间,挪用原告誉峰公司的负责人王珞然女士的钱款二百五十四万二千七百元,这是查账记录,请法官过目。”
法宫接过那份查账记录,看向陈之凡的眼神又多了一分嫌弃。
“此外,该被告人于7月25日在xx饭店主动挑起双方矛盾并对我方原告王珞然女士的侄女时矜大打出手,并用尖刀刺向其腹部,导致其重伤昏迷,现于W市第一人民医院ICU重症监护室接受治序,这是伤情报告。”
法官点了点头:“被告,你还有什么需要陈述的。”
“警察进来时,我只是压在了那个女孩身上,没有实际的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