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肉炒菌子(一)
眉头。
她摸了摸下巴:“菌盖砖红色,盖内嫩黄,菌脚微粉。”
“有些眼熟。”
她小时候似乎在山上捡来吃过,可是隐约记得好像有毒。
摸青菰?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云舒舔舔嘴角,强行向自己解释道:“小时候吃过的东西,怎么会有毒,一定是我记错了。”
“再说了,堂堂凝气修士,还怕一颗小小的蘑菇?”
利索地摘下面前的几颗菌子,云舒还有些意犹未尽,捡起地上的树枝,在附近的草丛枯叶里仔细扒拉。
居然还真的又被她找到了许多,两只手都抱不下。
云舒就地取材,扯了几根攀爬在树木上的藤蔓,三两下就编好了一个简易的藤篮。
砖红色的摸青菰装了满满一篮子,云舒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向前走。
半晌,视线豁然开朗,是出林场了。
一片青绿印入眼帘,以云舒所站的地方为分界线,后方是葱葱郁郁的森林,前方却是一望无垠的草原。
草原上没有任何牛羊的身影。
云舒又细细看了眼,发现边缘处还有一些栅栏的残骸,不远处有一间破旧的小木屋。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过去看看。
木屋的门没有上锁,只用了几根铁丝扣上。云舒解开铁丝,用力推开。
艰涩的“咯吱”声中,屋内的情景收入云舒眼底。
干枯的牧草和一些锄头绳索等。
上面积了厚厚的灰尘,看样子已经闲置了很久。
哪怕没有这个牧场的记忆,云舒也能推测出这里应该是被荒废了。
云舒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看清房间内的情形后又重新关好了门。
返回林场,顺着森林边缘往回走。
再次回到月牙湖时,云舒看到泡在湖里的林淼时还是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这是个“鱼人”后,神情自若地在岸边告诉他:自己在森林里捡了蘑菇,下午早些回来吃饭。
回到家中,云舒从篮子里把摸青菰捡进盆里,巴掌大的菌子,足足有二十多个。
接着用小刀削去根上的泥土,菌子新出现的创面一开始还是偏黄色,遇到空气在两三秒内变成蓝青色。
鲜艳欲滴。
清洗干净的菌子横放在菜板上,只见云舒挥刀如有残影,在“当当当”声中,盆中的菌子已经变成了菌片。
蓝青色的菌片。
云舒:“这颜色还怪好看的。”
只听门口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自然界中很多生物都会用艳丽的色彩来提醒别人它有毒。”
云舒转头,只见沈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继续开口:“而蓝色在一定程度上会抑制食欲。”
沈韫就差明示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它在告诉你它有毒,不能吃。
云舒拧眉,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沈韫说得没错。可身体却一个劲儿叫嚣着想吃。
以她的身体素质,吃一点应该没事吧。
俗话说得好,菌子是没有毒的,如果中毒了那是因为没煮熟。
至于是哪里的俗语,云舒忘记了。她决定遵从本心,待会用油炸一炸,确保把菌子做熟。
云舒:“有空说闲话,不如去园子里帮我摘几根辣椒。”
沈韫见云舒仍然没有放弃烹饪菌子的打算,以为她心中有数,轻笑一声往菜园去了。
厨房里云舒面色严肃认真,首先就往锅里倒上小半桶油,待到油温热后把青色菌片放进去炸。
菌片上的水分和热油相遇发出一阵“噗噗”声,锅里全是大大小小的油泡。
用漏勺搅拌几下,油泡明显变少,菌片也从蓝青色变成了金灿灿的。
开始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云舒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放下一半:总算不是蓝色的了。
看来确实是她小时候吃过的那种菌子。
以防万一,她还是多炸了一会儿才捞起来备用。
这时沈韫也刚好回来了,闻到香味他挑了挑眉,自然地走到水池旁清洗起辣椒。
云舒当然不会拒绝免费的帮工,毫不客气地指使他干活:“那边还有大蒜,也剥几个出来。”
而她自己则拿着刀割了一小块腌制的腊肉,仔细切成了薄片。
腊肉是上好的五花,红白相间,漂亮极了。
锅中宽油,放腊肉煸炒,红白的腊肉遇热后,从边缘开始往中心变得透明,最后富含脂肪的白色部分彻底变成了水晶般质地。
等到腊肉在热油中煸炒得微微卷曲,云舒接过沈韫递过来的切好的青辣椒和蒜瓣,倒入锅中翻炒。
然后放入炸好的摸青菰一起翻炒均匀,越炒越香。云舒悄悄动了动喉咙:太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