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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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簌黎听到这笑着说:“是真的,昨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摸走了我朋友的玉佩,我足追了三条街才讨回来。”
“没想到这流云手也有不长眼的时候呀,偷东西偷到不寒宫头上算他倒霉了,”梁元枫评论道,接着又说,“除了这官府和江湖各大门派之所以那这惯偷流云手没办法还是因为他另一出神通,相传流云手只要观察人一柱香的时间,就能完美的易容成那个人,真要连亲妈都难分真假。”
任向真没听过这么奇特的功力,又追问着说“不论男女老幼都能改面?”
“正是,所以他还有个一人千面的绰号,只是不如流云手叫的响罢了。”
听梁元枫说到这,谢簌黎忽而想到了什么,秦王世子请来了流云手盗走召伯令又完璧归还。她以为是冲着连翎所去,只是为了将自己支开,可她与流云手面对面站着不仅仅有一柱香的功夫,那改扮成她去诓骗连翎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恍然大悟连忙提剑起身问:“梁少侠可知流云手今日去了哪?”
梁元枫一愣却还是飞快的说道:“今日未见流云手,昨日他到城北胭脂铺买了一套胭脂水粉,估计着是要改扮成个……”
“姑娘”二字还未说出口,谢簌黎的衣摆已然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只撂下句话:“在下有急事,改日再会。”
出了房门谢簌黎运起轻功,飞身直上房顶轻点白瓦,一跃出几丈远,内息提在丹田之间,落落长风的轻功运用到极致。她现在满心焦灼,生怕连翎处于两难之境会做出什么不理智之举动。
她与连翎的私下里的关系知之者甚少,三关之中兵士们大多以为她是个善医术的江湖客,只有高层将领才知她是连相助破阵的人,连新柏能拿捏住这一点,说明三关主将中必然有与他勾结的人,至于是谁还需要细细查探。但流云手敢向她出手,俨然是不知她不寒宫宫主的身份,那样的话必然不会是将军府同院住着的一干亲信,这还算是万幸。
思量之间已飞身至端国公府院落,纵身跃入宅院之中向正厅而去。
此时正厅里已然是剑拔弩张之势,陆成岚一见牢笼中关押的女子就责问连新柏为何故,连新柏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被他恐吓,悠哉悠哉的说这是用香喂出来的新玩意,鞭子上身带出来的淡淡的芬香,尽兴之后女子的声音更是婉转动听。说着就让和康上手责打了起来,不容他人半点置喙。
连新柏的打量着连翎,见他面色煞白就已欣然若喜,旁侧的徐映也是同样焦灼,他几乎咬着牙说道:“世子殿下这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听到这连新柏拍了拍手大笑道:“残忍?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徐副将居然会觉得这残忍,好笑好笑。”
他也在想连翎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背弃同袍之情舍了这个女人,还是顾全他们想谋成的大局。
“咱们继续聊啊,刚才说道哪了?”连新柏注视着连翎,等着他的回答。
连翎握紧了手中的折扇,谢簌黎把保命的东西给了他,自己却反落入连新柏之手,他当然要救谢簌黎……
他闭了眼,就在连新柏信心满满的以为连翎要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时,却听见外面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几声惨叫之后,门又一次打开,大步踏出其中的正是谢簌黎!
应辞剑已然归鞘,她身后躺着得是几个秦王世子带来的打手,正捂着伤口哀嚎着,她未下杀手。
等她看见牢笼中的“自己”时冷笑了一声,疾步上前一边冲连翎喊道:“王爷!”
连翎还被这接踵而来的事砸的有些发懵,听到谢簌黎的呼喊没有回过神来,倒是一旁的陆成岚已然明白的谢簌黎的意思,抄起手边的筷子抛给了她。
谢簌黎伸手接住,冲陆成岚点头示意说:“多谢!”
接着与已然破笼而出的“谢簌黎”交上了手,王公贵族面前不可动刀剑,这是大越为皇权威严而建立的一道铁则,任何人不得逾越,连翎身在行伍之列并不在意,但临出行时唐易提醒过她,切莫因此招惹祸事。
饶是只有根木筷在手,也犹如蛟龙出海之势,在诸人的目光中两个面容几乎别无二致的人缠打在一起。
而却无人注意姚勰在谢簌黎踏入正厅时也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搁下了什么千斤重担一样,他的示意下院中的国公府亲兵拦住了秦王府的侍卫,连新柏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谢簌黎撕下了流云手脸上的面具。
能赢剑圣传人的谢簌黎赢过流云手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见她取到面具后向后推了一步拉开了三尺的距离,瞅了瞅手里的面具轻笑着说:“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把本姑娘扮的这么丑。”
她一开口,眼神出流露出的尽是坦荡舒然的意气,毫不畏惧的对上了连新柏的目光,就是在等他开口询问自己为何人。
果不其然连新柏心神大乱,千算万算没想到谢簌黎能出现在端国公府上,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