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程玺见我久不开口，猜测地问道。

我抬头，看他温柔中又带着担忧的眼神，眼眶一红，别过了头。

我缓了缓喉咙的酸涩感，对他说：“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程玺迟疑道：“好。你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总归能给你出出主意。”

“嗯。”我点了点头。

回到教室上晚自习。

我刚坐下，就看到胡玥从外面回来。

“来，你最爱的杨枝甘露。”她笑眯眯的。

我又是眼睛一酸，等她坐下后就一把抱住了她。

“玥玥，对不起……”

胡玥被我吓了一跳，想拉开我看我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我死死抱着她不放，吸了一下鼻子，“我们一定要好好的，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末尾已经藏不住哭音了。

“我们当然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胡玥的声音也带上了一点哭腔。

我缓了一会后就放开了她。

胡玥抽了张纸边擤鼻子边怨我：“你干嘛，突然搞这么煽情？”

说着余光瞥了瞥周边看戏的同学：“怪丢脸的。”

我看她这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结果笑出了一个鼻涕泡，赶紧拿纸巾压着鼻子。

胡玥在旁边嫌弃地看着我：“咦惹，好恶心哦。”

我笑着打了她一下。

她也笑了。

晚自习结束回家。

到家意外发现爸爸竟然在家，他们不出意外地又在吵架。

妈妈见我回来就没再继续说，去冰箱里端出切好的水果就赶我去房间学习了。

这老房子的隔音真是差劲。

尽管他们压低了音量，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妈的钱你到底放哪了？”

“我说了我没有钱！”

“怎么可能？老太太一辈子省吃俭用，怎么可能没存钱？”

“难道她没给你？”

“你还知道她一辈子省吃俭用呢？她断气当晚你还在喝酒，这是儿子该做的事？你还像个人吗？”妈妈显见是被气笑了。

“先是咒我死，现在又骂我不是人，你真是长进了啊！”听见妈妈骂他，爸爸也动气了。

……

最后又是以摔门声告终。

我打开门，看见妈妈愣愣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

我走过去蹲在她前面：“妈妈，离婚吧，好不好？”

她勉强笑了笑：“你说什么呢？”

“奶奶难道没给你留话吗？”

妈妈一怔。

“这样的人，你指望他什么呢？”

“分开之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好不好？”我的喉咙又酸又涩。

“他之前，明明很好的……你上高中之前，他一直很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妈妈用手捂着眼睛，泄出了几丝哭腔。

我何尝不怀念之前的爸爸呢？

恨意与难过一齐涌上心头，眼泪一滴接一滴砸在地毯上。

“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给你找一个好父亲……”

我不断摇头：“不是的……跟妈妈没有关系……妈妈是很好的妈妈……”

我起身抱着妈妈，控制不住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