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医者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辨别草药，岐儿，你看这两种草药虽然十分相似，但药效却大有不同。”

你背着小背篓跟在李偘后面认真的听他讲课，在这住了三月你每天都会跟他出来采药。

李偘医术精湛十二峒的村民们有个什么病痛几乎都会来找他，有时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便叫你去药庐帮忙煎药。

做大夫其实也很不错，你用来画风景画人物的手。现在可以画出别人生命的长度，延续他们生存的时间。

你学得很快，李偘也夸你适合做一名大夫。行针需要拿人练手，你便拿着自己的身体扎。

有一次被伯辛撞见了，他抓着你的手让你拿他练手。你原本是不肯的，可伯辛说练蛊也需要帮手让你与他互相帮助。

见状你便答应下来，只是他虽陪你学针灸却很少让你帮他试蛊。你问伯辛原因他却总是说还没到时候……

“疼吗？”

“有一点，但不是很严重。”伯辛总是会告诉你最真实的感受，因为他知道他的每一个反馈都对你至关重要。

你抽出银针换了个地方扎：“那现在呢？”

“不疼，但是有些酸胀。”他看着你磨得有些微红的指尖：“小岐，今日便到这吧，你手都磨红了。”

你收回针揉了揉他的胳膊：“也好，今日你也累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腊肠饭。”

“好的。”由于李茂贞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山洞里，小院里基本就你一个人还好伯辛常来不然你也没人说话。

吃完饭后你和他坐在院子里玩，伯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你：“他这两日还好吗？”

“你说李茂贞呀，他闭关了说后日才出来。”你看伯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怎么突然问起他的事了？”

“我听阿娘说，他种了陨生蛊。”

你有种不好的预感：“那是什么？”

“那是十二峒的秘传之法，种下此蛊之后需以血肉滋养十年。这十年中宿主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你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身体一软向后倒去。伯辛见状连忙扶住你：“小岐，你没事吧，要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伯辛松开你伸手摸了摸你的头：“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待他走后你连忙向山洞跑去，小路蜿蜒难行你又走得急摔了好几个跟头才到。你看着紧闭的石门，正想拍门里面却传来一声嘶吼。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进去李茂贞会不会生气。他应当不会想让你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可若是不进去你又怎么忍心让他独自一人。

思索片刻后你最终还是打开石门，走了进去……

李茂贞疼的蜷缩在地上，手中死死握着配剑不肯放松。你眉头一皱走上前去，他似乎感受到来人靠近他凶狠的瞪着你：“滚！”

你没有害怕径直走到他身旁坐下，又拉过他的手腕搭在他的腕脉上。

号脉之后你拿出针包：“我为你施针吧，虽不能彻底消除至少能减少些。”

李茂贞双瞳异色，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随着脸庞滴落。看清来人是你后他放下配剑，由着你帮他脱衣扎针。

施针完毕，你看着他由于疼痛而暴起的青筋：“我，只能做这么多了，抱歉。”

李茂贞觉得体力混乱的气息被压制了些，身体的疼痛也逐渐开始减弱。他哑着嗓子开口：“不，你做的很好。”

你本有许多话想问他，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句关切的话：“我们回家吧，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李茂贞看着摔得脏兮兮的你，原本他是怕吓到你才到这山洞里来如今被你发现了，倒也没有别的理由在这里留着了。

“好。”

下山时他仍旧有些虚弱，你拉过他的手放在肩膀上：“把我当成拐杖吧，你可以借着我的力走。”

李茂贞看着身旁瘦弱的小女孩：“自己一个人走路都摔成这样，还说要做我的拐杖扶着我走。”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没有收回搭在你肩膀上的手……

“李茂贞，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你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我希望你蛊虫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躲起来，你得答应我只要发作了就得和我说！”

他与你对视，良久之后忽然伸手擦掉了你脸上的血迹：“好，我答应你！”

冰凉的指腹擦过你脸上细小的伤口，带来些许舒服的触感。蜻蜓点水的触碰却激起湖水涔涔涟漪……

你伸出小手指：“拉钩为证！”

看着你小小的脸，李茂贞忽然想起当年之事：

“哥，你快来看我的画！”桃树下，女孩将手里的画递给身边的兄长，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