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但奇迹般，世礼被很好地安抚了，她摸摸耳垂：“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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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回家的世礼，在爷爷奶奶看来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提心吊胆一下午，生害怕接到医院的电话让去接人，奶奶戴起老花镜捏捏世礼的胳膊腿，觉得孙女没什么变化，就是腿肉变硬了点。

晚饭也全是她喜欢吃的，老人还给她布菜，嘘寒问暖。

这堪比跑马拉松的架势，世礼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到底跑了多远。

暑假至多一个月，没过多久又到她要回宫城开学的日子。

期间世礼没做其他的，大抵不过三件：按照计划运动和及川彻视讯，帮自家道场做些小事，以及……定期探望身体不太明朗的植物人父亲。

回家的当天——指回宫城县的藤原宅，刚好也是探望的日子。

爷爷奶奶在这方面总是有奇怪的固执，把送世礼的车安排在下午，上午一起去医院。

世礼在路上蓦地想，他们这样就像是害怕自己把这个人忘掉一样。这样的执念甚至超过对她要离开东京的不舍。

以至于让她看到宫城县的路牌之后，狠狠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藤原薰却临时有事出门了。

世礼到自己卧室慢慢收拾东西，一个月不回来，房间里没有积累灰尘，因为太阳还没下山，她下意识拉开窗帘想让光透进来，结果正好和对面窗户里的及川彻面对面。

世礼眨眨眼睛。

及川彻也眨眨眼睛。

他很快对她笑了一下，指指阳台的方向——对，就是藤原薰和及川静子常常隔空聊天的那个阳台。

世礼意会，果然在阳台见到及川彻。

两个阳台间隔恐怕不到一米。

已经很近了，但及川彻仍然觉得不够，他道：“世礼，我可以过来吗？”

世礼懵了懵，下意识给他让出位置。

下一秒，穿着家居服的少年撑住阳台围栏一翻一跨，轻松落在对面的范围之内。

这是他干过最大胆的事。

其实及川彻也不知道翻过来要做什么，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好像离世礼近一点，心情就会更好几分。

他这才说：“欢迎回来，世礼！”

他们站得很近，世礼必须要微微抬头才能和他的眼神对上。她莫名有些躲避，绕开榛子色的眼眸，虚虚定位在他双眼间的鼻梁。

世礼：“嗯，我回来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着，明明之前还觉得暑假太过漫长，直到刚才第一眼对视，好像时间就开始飞速流动了。

那一眼他们的心跳都快了几下。

虽然有过几次视讯，但见到真人时感觉依然不同，那瞬间的冲击感就像是，就像是……

第一次见到她/他的时候。

心脏愉快地跳动着，明显地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似乎是多了一种黏糊糊的质地，世礼和及川彻都沉默了几秒，在这个空隙隐约抓住对方来得及藏住的东西：

原来如此，她/他是如此的在意我。

“这个暑假过得怎么样？”

“这个暑假过得怎么样？”

他们同时问出同一个问题，一愣，又一齐憋住笑。

然后。

“你明明都知道。”

“你明明都知道。”

这次憋不住了，两人都笑出声。

世礼扶在阳台围栏上，枕着手臂。

及川彻伸了个懒腰，突然道：“后天就要回学校了。”

“明天……”

世礼不知道哪来的默契，接话道：“要不要检查我的锻炼成果？”

及川彻：“好啊。”

说完他就准备又翻回去。

及川彻长得高，腿很长，稍微开一开韧度，就能一腿跨过去。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不过刚刚踩在对面阳台，后面那条腿还没收回去时，稍微出了点意外。

只听见楼下传来惊愕的声音：“阿彻？！你——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及川彻：“……？”

往下看，这个满脸惊骇的中年男人不是他爸是谁。

及川彻：“……！！！”

事发突然，他整个人呆滞住，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及川爸爸可能真的被吓到了，特别是——

“你个小兔崽子！爬那么高干什么？！”

他担心到一半，突然想起对面是藤原宅：“你有病啊你这是偷偷进别人的家吗！”

世礼不想及川彻被误会，迟疑地伸出脑袋，让及川爸爸注意到自己。

“那个……叔叔！不是的，是我让阿彻进来的！”

看到世礼，及川爸爸脑子嗡得一下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