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可怜。
两人小心着将人抬到了云霄的院子里头,又仔细地喂了水进去,岑宁全数喝下了之后仍旧意识混沌,云霄试着探了探额头,稍稍有些发热。
“请个大夫来,她看着不太对劲!”云霄对胡管事道,这回胡管事倒是没有犹豫就往外头去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索性送佛送到西。再说了,这的确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呐。
云霄皱着眉头给岑宁收拾着,这事情本来是寻了侍女来做更为妥当,但是将岑宁放出来毕竟是擅作主张的事情,他也不敢打探卫谕究竟有没有消气,这几日不管是谁都识趣的没有提起有关于岑宁的事情。
只有卫谕自己,不过是照例吃一顿吐一顿便是了。
他本来以为卫谕看在吃饭的面子上顶多也就将岑宁关在府中个几日,好吃好住的让人急上一急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然下手这么狠,把一个娇弱女子直接关在暗室里头三天三夜,也亏他如此狠。
匆匆一夜,云霄的房间里头一夜烛火未断,不知是不是受了惊吓,初时岑宁看着还好,但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不知怎的突然发起高烧。胡管事没法子只能再走一趟去把大夫请过来,还要煎药,这般一折腾便是云霄自己都很是怀疑卫谕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这处的动静。
岑宁醒过来的时候,窗外风朗天清,枝头上还有鸟雀跳着叽叽喳喳,窗柩上铺展着丝丝阳光,与暗室截然不同,看起来明媚而美好。房间看着像是男子的,只是看着不似卫谕的那般风雅,除却墙角处有个花瓶,墙上挂着一把剑便是里头的书架和案几,一丝多余的坠饰都没有。
桌案上的摆放十分整齐,上面的笔墨纸砚看着很是齐全,但是似乎没怎么动过,甚至有些书蒙上了一层灰尘。
正当岑宁猜着是谁的房间时,房门突然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岑宁心头瞬间浮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现在住的不会是胡管事的房间.......
来人果然是胡管事的“儿子”,手里头还端了一碗什么,似乎是看见她醒了,面上看着有些突然,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醒的正好,药恰好能喝了!”云霄走近了,本想将岑宁扶着坐起身,偏偏不及她动作更快,也只能将伸出的手收回转身把刚刚煎好的药递给了她。
褐色的药汁还未入口便能闻到阵阵苦味,岑宁倒是格外的爽快接了过去,捏着鼻子一口就喝了干净。饶是云霄也未曾想到岑宁这般喝药,袖子里头的蜜饯一时之间倒是不知晓要不要拿出来了。
岑宁半个“苦”字都没有说,便将碗还给了云霄,他呆呆地接过之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药不苦吗?”
许是没想到小童会这般问,岑宁想了想答道,“你这般年纪喝药大概是会苦的,若是再大些许是不会再觉得苦了,因为世上比药苦的东西太多了。”
闻言,云霄没接话,只是默默垂下了头,岑宁只当他没听懂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打听起了胡管事的去向。
“你找他作甚?”云霄将碗搁在桌上,索性他现在也没事,就想着陪岑宁这个病号聊聊天也好。之前大夫来的时候特地说过,岑宁日日不知晓在思虑些什么,看症状也有郁结于心的成分在里头。
谁知岑宁的下一句话险些让云霄心情郁结了。
“当然是要当面谢谢你爹,若不是他将我放出来,我如今只怕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呢!”虽是这么说,但话语中还是略微夹杂着一丝凄凉,“更别说我如今还占了你爹的屋子......”
这么说的时候,岑宁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云霄凉凉的回了一句,“这是我的屋子!”
岑宁还在想着方才那句话有什么问题,随口加了一句,“我知道,是你爹和你的屋子。”
云霄听着更加郁闷了,十分不满的再次强调道,“这是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