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
起镰刀格挡,但刀刃在与镰刀相接的瞬间如同流水一般分成两段,而后直接复原,少女矮身闪过镰刀劈砍,同时已然近身的太刀重重的在女性身躯的肩膀上劈下伤口,可正当武器的主人相要进一步斩下的时候却无法继续前进分毫,原来是伤口间冒出的黑雾挡住了刀刃。
但名为塞尔提的无头骑士知道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在抵挡出传来了可怕的力道,随后黑雾被劈砍成碎片,下一刻她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斩作两截。
但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少女突然向后跳去拉开距离,在塞尔提不可思议的注视下扯开领口的衣服,将太刀收入胸口。雪白纤长的刀刃不知没入何处消失。
*** ***
男人在模糊间嗅到了腐臭的气味,同时有热风吹拂到脸上。我是在堆满腐烂肉类的桑拿房里么,怎么这么疼啊。
恍然间他从身上感受到传来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意识开始复苏。
我这是……我这是在那里来着。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刚刚好像是在隧道里看见了灯光,然后……
他疼痛的脑子里传来了惊悚的情绪,瞬间从脊背上传来了遍体生寒的感觉。
啊啊!想起来了,想起来我究竟看到什么了!
那山洞里的灯光原来不是灯光,而是一双巨大的野兽的眼睛!
同时他也立刻看到了自己究竟在哪里,入目都是鲜红色的皮肉以及周遭生长的毛发,身上伤口传来的剧痛原来是后背还有肚子都被巨大发黄的獠牙扎穿了,原来我是被这野兽叼在嘴里!
男人发出了极度惊慌下的惨叫,但因为虚弱至极,连惨叫声也变成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嗬嗬’声。
野兽似乎意识到他苏醒了,插在伤口里的牙齿开始挤压,男人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咬成两截被吞进肚里,却感觉伤口传来剧痛,似乎是獠牙抽离了伤口,而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掉落下去,却感觉有人拖了自己后背一下,随后是大地坚实的触感。
“伤的好重。”隐约有人这么说。他费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别急,我是来救你的。”声音的主人似乎把手改在了他的眼睛上。“先休息。”
那声音平静而温柔,仿佛带着安抚的力量。“已经没事了。”随着这样轻柔的话语,男人的意识也彻底陷入黑暗。
少女把男人安置在背靠墙壁的位置。她的手上还有身上都是男人身上染过来的褐色血污。
她长叹了一口气,从斗篷下面摸索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瓶,里面承装着如同星辰般闪亮的金色液体。
“还好还剩两瓶。”她把液体倒在男人身上,随后金色的液体透过破烂的衣服没入伤痕累累的皮肤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两个穿透腹部几乎可见肠子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好浓郁的魔力——真是浪费啊——】
可怕的,苍老的声音在隧道中回荡,腥臭的味道以及动物喘气的声音。两盏探照灯一样巨大而翠绿的眼球死死的盯着这边。
女孩再次摇头叹气,她说:
“好大的猫啊。”
*** ***
在混乱的战国时期出了很多有名望的大名,在大名的身后跟了很多有智慧的谋士。
男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原本是大名身边最有远见的那个,但在某次战役中他劝谏大名不要轻易出兵,要凭借着己方军队粮草较多的优势跟对面打消耗战,但执意出兵的大名以动摇军心的名头将他打入大牢。
一遭从受宠的谋士变为阶下囚,连狱卒也为他感到不公,最终听信谗言刚愎自用的大名打了败仗归来,狱卒喜出望外的报告说已经证明先生神机妙算,大名应该会更加善用先生。
但监牢里的他却明白自己的死期已至,对外宽厚对内严苛的大名又怎么会在羞辱与败仗的怒火中放过他。
最终男人的头被穿在城楼,随着破败的军旗摇晃。
这样草草的了却此生后换来的是一冢无名孤坟,就连男人自己也没想到原来鬼神之论是真实存在的。
近百年时间里人来人往,后人在他的坟上建起各式各样的建筑。一位海归富商买下这块地建起洋房,后来富商家道中落,这块地又出售给了政客。
从政客搬进来的第一天谋士便感到死去的心脏似乎重新开始跳动,一种无名的情绪在他这个拘束于此地百年的鬼魂心里蔓延。
就连鬼魂也不知道所谓转世投胎是否存在,但这名政客与百年之前的大名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后来政客的妻子在宅邸里怀孕,产下畸形的怪婴。政客偏偏选择了求助寺庙和神社。
谋士看着穿着打扮怪异的家伙们在宅邸里进进出出觉得非常可笑,他们甚至没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千百年来村落被毁城池沦陷。假货和笨蛋们却一代代传承下来,活得比谁都好。
在婴儿的啼哭声中第三名畸形儿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