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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许完了。”宋辞象征性地闭了下眼。

唐施说：“那你刚才看空气发呆这么久。”

宋辞笑了：“你是空气么？”

“你才空气。”

说完，唐施瞪他一眼，不再理他了。

-

吃完蛋糕，才刚十一点出头。

唐施早就决定了好人当到底，陪宋辞过完今天再偷偷溜回家。

不过他也没着急让她回家，俩人就各坐一端的沙发，安静地沉默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漫长。

当唐施打过第三个哈欠，她终于受不了了，主动问宋辞：“你困吗?”

宋辞不咸不淡地说：“还好。”

“我好无聊，要不你表演个拆礼物给我看吧。”

“你好奇就直说。”宋辞视线看过来。

唐施装也不装，一顿点头：“我好奇死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宋辞每拆一个礼物，唐施就在一边悠哉游哉地点评——

“哈哈哈哈水晶球，这个我很早以前不是送过你嘛，里面还会下雪呢。”

“这个熊和我们上次在商场花光所有游戏币，唯一抓出来的那个娃娃好像哦。”

“这个香水不好闻，我不喜欢。”

……

说到后来，唐施也挺不好意思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宋辞。

“我今晚的话，你要是敢和你同学说半个字，你就死定了。”

宋辞反应甚淡：“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唐施不乐意：“我选择让你不说。”

宋辞那边又新拆出一个礼物，是个瓷白的杯子，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唐施从他手里拿过来看了一眼，喊他：“你去接一杯热水。”

“别用这个喝，新的很脏。”宋辞以为她说得口渴了，给她换了个杯子，七分热水三分冷水，冲成一杯温水递过来。

唐施把装水的杯子推开，拿上新杯子自己去接热水：“我不喝，就是看看会不会有字跑出来。”

宋辞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张口就说：“能有什么字——”

话还没完，他愣了一下，眼见四个黑体字在干净的杯面上跑出来。

唐施把杯子举到眼前，咽了下口水：“我这个嘴是不是开过光，真的有字。”

“夜半汽笛？什么意思？”宋辞微眯了眯眼。

“这个是谁送的？”

宋辞无所谓地耸肩：“记不清了，这个礼物盒子，课间去了趟办公室，再回来就有了。”

唐施啧了声：“我猜肯定和那句‘乌鸦像写字台’一样离谱。”

“乌鸦像写字台？为什么？”宋辞第一回听到这句话，实在想不出这两者之间又能有什么关联。

唐施不假思索：“因为我喜欢你呀。”

话音落下，宋辞的视线立刻看过来，眸子里带了一点违和的茫然无措。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挺有歧义的，唐施又解释：“我是说，这句话的后面接的就是‘因为我喜欢你’。你连十二星座的恋爱指南都看，这句话没听过？”

宋辞喉结上下滑了一下，敛下眼低声说了个“没有”。

“不行，这肯定有什么含义，手机借我搜一下。”

宋辞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唐施输入8264解锁，打开浏览器开始搜。

这也是她锁屏的密码，“唐”字九键的拼音，设置的时候宋辞说是懒得想，就直接用一样的了。

不过确实挺方便的，两台手机，只需要记一串数字。

彼时宋辞正不动声色地从余光里看她。

屏幕的淡光打到唐施脸上，她抿唇不语，右颊的梨涡露出一点苗头。

但似乎不是因为开心。

“搜到什么了吗？”宋辞问。

唐施惊了一下，手忙脚乱间多点了几下，替他清空浏览记录，才慌乱地抬头说：“没有。”

宋辞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没指明：“可能是买的时候就印上去的，能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唐施乖乖地把手机放到一边：“也可能我没找到，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再找找。”

还剩下最后一个礼物盒，不过唐施看上去兴致缺缺的样子。

宋辞专注手上的动作，盒子包装繁复，拆到最后，只剩下一盏巴掌大的香薰蜡烛。

这是许闻钦送的。

确实和他人一样虚有其表。

唐施难得没有吐槽，声音轻轻地问：“我们现在能把它点了吗？”

香薰静心安神，她现在是挺需要的。

“嗯。”宋辞用刚才点蜡烛的打火机把香薰点燃，又特意起身把灯给关了。

偌大的空间里，就剩下这么一簇小小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