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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观,安清殿内,知善正在烧香祭拜祖师爷们和师父。
看着写着她师父道号的牌位,知善举着香深深鞠了三躬后,边插边絮叨着:“老头儿,不行了不行了,我等不下去了,等会儿就准备下山了,再不下山我饭都没得吃了,有一个你当年的老顾客请我去瞧瞧,给三万啊,山下的人真有钱,我必须去了,你在观里好生待着啊,等我赚钱回来就给你换个宽敞地方,这破破烂烂的地儿也就你舍不得了......”
玄山观道鬼双修,曾是鼎盛至极的道门,可现如今早已凋零没落,自两年前师父过世,观内也就只剩下知善一人了,前来朝拜的人的更是寥寥无几。
空旷的殿内没有回音,总是清冷静默着,虽然知善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但也不乏对热闹的山下的向往,要不是师父身前算出她将有一劫难不准她下山,她早跑去混花花世界了。
但现在两年都过了,劫难毛都不见一点,她也算不出来自己的运势,总不能一直躲在观里吧,主要是她穷得屋顶漏了都没钱补,省吃俭用不够,只能想办法下山开源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可是你说的天赋极佳、百年难遇的天才,本事更是你手把手教的,十个千年厉鬼一起上我都打得赢,就算是天上下个雷来我都顶得住,我还会把咱玄山观发扬光大的......”
“走啦!”
说完最后两个字,知善缓缓扫视了一番大殿,又定定注视了几秒正中心的牌位,毅然转身走出殿外,锁上了大门,大殿内倏地昏暗下去,只余丝丝缕缕白烟不断腾空而去。
“啪——”
香还未燃尽,屋外突然传来一声炸响惊雷,知善师父的牌位倒在香炉上,折灭了烟,嗑成了两截。
*
四月十九,芒种。
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别墅里,郑家正在给家里的小女儿郑玉珠举行十八岁成年礼宴会。
郑家在北城算是豪门中的清流,不同于别家豪门都忙着出轨决裂、家产争夺、丑闻缠身、破产欠债,郑家倒是夫妻情深、儿女友爱,让人艳羡,对外也是与人和善、广交友邻,公司发展蒸蒸日上,因此今天来了不少名流巨星道贺。
一番觥筹交错、宾客尽欢之后,夜已深,年长者渐渐离去,郑家夫妇郑耀康、肖茹和大儿子郑玉琛、二儿子郑玉琰都在送别客人,大厅里只剩下郑家千金郑玉珠和她的密友、同学,以及一些纨绔二代们还闹腾着没走,商议去下一个地方通宵玩耍。
郑氏夫妇对儿对女从不偏心,都同等看待,甚至最宠小女儿,宠得那叫一个如珠似宝,今天晚上更是直接转了公司股份给她,这让本就是今晚中心的郑玉珠愈发惹人眼热了。
这不,郑玉珠此时就正被人捧在中间,众人你一嘴我一句的直恭维她。
不过,羡慕是羡慕,嫉妒也是嫉妒,瞧着笑得神采飞扬的郑玉珠,总有人心里不得劲儿,挑了个肯定让她膈应的话题——
“玉珠,你家那个贫民窟来的养女呢?怎么一晚上都没见到啊?”
郑家在外口碑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致力于公益慈善,每年都成百上千万的捐赠出去,五年前更是在小女儿的恳求下收养了一个女孩儿,比作亲女长大,但也就是这个养女,让郑家丢了不少颜面。
此女从小随赌徒妈妈生活,条件十分不好,幸而遇见郑家,但可能收养时年纪已大,倒是带了不少坏习惯进郑家。
人品不好,头脑也蠢笨,还心思狭隘,却又心比天高,到郑家后还一直试图与郑玉珠争高低,活生生成了一个笑话,在北城也是颇有名气。
众人都感叹:不知郑家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
果不其然,气氛蓦地静下来了,郑玉珠脸上的笑容一僵,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身旁的闺蜜直接替她答了回去。
“说她干什么?今天晚上她还敢出来吗?今天可是我们玉珠的十八岁成人礼宴,她一个脏东西要是跑出来,熏到客人了怎么办?以为被郑家收养了就是郑家人了?”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嫌弃的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后又对说话者翻了个白眼:“平时没见你和她那么好,现在就会多嘴,你想见她就去贫民窟找找呗。”
“你——”
郑玉珠这闺蜜是北城老牌豪门苏家的千金苏遥月,说话者得罪不起,只得深吸几口气平复心中的愤懑,干笑说道:“这不是玉珠一直说那是她妹妹吗?我哪里想见,我只是为玉珠抱不平而已,当初要是没有玉珠,她还不知道怎么受罪呢,今晚玉珠这么重要的日子她都不守在旁边,这不是白眼狼吗。”
苏遥月不屑:“什么妹妹、妹妹的,她配吗?一个贫民窟出来的。”
“遥月,别这么说安安,她就是我妹妹,是我们郑家的女儿,才不是什么贫民窟的,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这时,郑玉珠才反应过来似的,面带不满的拍了拍苏遥月胳膊,又温和的向着说话者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