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却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开口和自己说,她默不作声的同范越并肩走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范越把伞偏向江忆了大半,自己的半边肩膀已经湿了,他也没管,不放心怕江忆淋到,搂着对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江忆觉得气氛被自己弄得稍微有些尴尬,她叹了口气,笨拙的试图挽回:“那个……过几个星期平安夜是我的生日,来陪我过个生日吧,好么?”
听到生日这个词,范越握住伞柄的手紧了紧,似乎又想到了刚刚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里的对话
——
范越一放学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先分屏发消息告诉江忆他们他有点事可能要晚点,然后才极其不乐意的在对方打来第五个电话时接通了
“喂”范越先开口,语气低沉带着烦躁和极其的不耐烦
“喂……喂?是范越吗?”对面传来熟悉的男音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很忙,没时间陪你耗”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终于步入正题,开门见山道:“我妈……你奶奶那事,我已经知道了”
范越:“……”
“她那病,不好治,就算是积极接受治疗也……”对面明显停顿了下,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我打算,把她接到国外去接受更顶尖的治疗,医生我也已经联系好了,然后顺便把你们母子一起接过来……”
“滚…”范越几乎是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这个字:“你想都别想,把奶奶接过去接受治疗,可以,但要是想连着母亲,我和妹妹一起接过去,做梦!!!”
“我们多恨你,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自己做了多少恶心事,还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吗?还想把我们接过去恶心我们?你脑子没事吧,况且我马上高三了,你现在又来莫名其妙的整这死出,接二连三的让我转学,很好玩吗?”
“范越……”对面似乎被说得也有些内疚,降低了语气试图说服:“之前的事是爸爸不对,但……现在为了你奶奶,也是没得选的,爸爸也不是故意难为你,你就当为了你奶奶,她待你不薄吧?啊?你就当是为了她,再说,之前都转过那么多次学了,你不是也没说什么嘛,这次再转一次,也没什么,不就是个破学嘛,在哪读不都一个样……”
有一瞬间,范越差点就想把手机从楼上摔下去一了百了
他压着怒火,捏着手机的那只手早已青筋暴起:“滚!老子叫你滚你听不懂吗?!我说了我不走,死都不会走!”
好说歹说都没用,范世成也没了耐心,不在和他好言相劝,急了眼:“你个没良心的死玩意,当初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打死……”他深吸一口气,同样压着怒火,落下话:“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这学,你转也得转,不转也得给我转!!没得商量!!!如果你们后面还是不肯同意,那就别怪我像当初一样,使出一些极端手段了”
话音刚落,对面就气急败坏的主动挂了电话
范越蹲坐在空无一人的楼梯拐角,把脸埋进手肘内侧,喉结一次次的滑动,无力感和这段时间的压力以及奶奶的病情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知道,也明白,范世成现在生意开始有了起色,也不是软柿子,想随时刁难他们母子根本不是问题,他不想,再让当年的事情重演,不想让母亲再次受那样的委屈,也不想,让范姚姚去经历一遍他经历的
所有苦,所有难,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他保持着最后的理智给温寄阅打了一通电话,他猜范世成在打电话给自己之前,一定也先给温寄阅打了
电话没多久就接通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传递过来,范越知道,最近温寄阅一个人在医院为了奶奶的事忙得不上不下,此刻也已是精疲力尽:“喂?是阿越吗?”
“嗯,是我”范越回答
对面停顿了一下说:“他是不是也和你说了什么?”
“嗯,他刚给我打了电话,妈……你要去吗?”
温寄阅犹豫了半晌没说话,最后,颤抖着声音,愧疚的回答:“阿越,妈妈这次恐怕…要自私一点了”
“嗯”范越的心像被人重重掐了一下,他冷冷的打断,心像是被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浇湿了一遍又一遍,他挂断了电话
他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足够了,她只说了这么多,就足够了
他自暴自弃的坐在楼梯拐角处,两只手紧紧的扯住自己的头发,他这次是真的……真的,没得选了
他始终做不到让别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买单
他不想走,可他又清楚的意识到,走对大家都好
半晌,他自暴自弃回拨了个电话给范世成,他这是第一次主动给范世成打电话,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接到电话的范世成有些意外,当还是镇定的问:“怎么了?”
“什么时候走?”范越哑着声音,喉咙里是刺骨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