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心中的雨，

从来没停过大雨滂沱啊。

……

漫长的拥抱过后，我拉着人到榻上坐下，哭笑着替人带上项链。眼含热泪。

“生日快乐……哥……”

“这是什么……”

“是礼物，哥，生日礼物。”

“……没有人送过我生日礼物。”

我心疼的替眼前的人儿擦了擦眼泪，其实很普遍，那是我在龙王潭捡到的一块石头，绿色的石头。在龙王潭，我一直在打磨，终于，勉勉强强可以做份礼物送给他。

“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我有更想要的礼物。”

“什么？”

我抬眸，眼前是人眷念的眼神。

转瞬即逝的温热触碰，悸动。

“谢谢你，亲爱的。”

————————

老家主死了，

猝死的，

他本来就有心脏病。

很正常。

人们纷纷哭着为老家主献上了花圈，我也捧着花走到老家主墓碑前，哭着鞠躬作揖。我哭的很虔诚，我只希望他下地狱。

贺世安没来，

直觉告诉我，或许我该去找找他。

他一个人在梨园。

“不去送老家主最后一程吗。”

“送了。”

“你没去。”

“他的最后一程，我送了。”

我沉默不语，贺世安但笑不语牵我上台。

“陪我唱一段好不好。”

“好。”

唱戏，我唱的很烂，不过，我愿意陪他。。

“虞姬——你可有悔——”

“妾随大王——无怨——无悔——”

贺世安转身自刎的那一瞬间，我瞳孔骤缩，急忙用双手抓上了人手中的剑刃。

鲜血一滴一滴，像是开在雪中的梅花。

“贺世安！你干什么！”

“……我……想做虞姬……”

我心疼的搂过人，像是回到了那天我推开门的那一幕。

我看见恣意的少年被人践踏了尊严，

被人生生破开了自尊，剥开了自我。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干净……”

“……”

“亲爱的……你不该救我……”

我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妈妈从来没有教过我，

真正难过的时候，我该怎么办。

————————

在我记忆里，贺世安一直是那个颜如冠玉，目如朗星的少年。

“年年！”

他惯爱唱戏，爱探扇浅笑，又冶色动人。

“……”

总是表情很无辜，很单纯，很天真，很烂漫。

“过来。”

只要我向他勾了勾手，他就会走到我跟前弯下腰，轻声问我，

“怎么啦？”

我是不爱作答的性子，只是惯爱用手去拂拭一把他的唇瓣，越拂拭越艳丽，夺目的艳丽。

“干嘛诶~”

“花了，我给你擦擦。”我脸不红，心不跳，我喜欢对他撒谎。

“啊！那整个妆容岂不是都毁了！”

我看着人慌里慌张，手忙脚乱的跑回梳妆镜前坐下捯饬。

“要重化？”

“对呀。”

“……那再花一点也没关系的对吧。”

“什么再花一点也没……唔——”

挑起人的下额让人抬头，俯下身……

春日清风扬，

她绝对会替我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我只是，

想要偷偷尝一口禁果。

……

“长公主。”

“钟叔叔。”

“溶年和世安是一对佳偶名呢。”

“佳偶名？”

“对啊，刻在族碑上的，家主和长公主真有缘。”

溶年世安么，相配吗……会配吗……能配吗……

“钟叔叔，我想和贺世安永远在一起，真的。”

我知道我很傻，我明明清清楚楚的知道永远是不存在的，可是，没有永远并不能掩盖我爱贺世安的真诚与炙热不是吗，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我对贺世安的爱，会在漫长的时光里永恒存在 ，说出永远的这一刻，我是真的想要和贺世安走到时间尽头，即使多年以后想起，这一刻在回忆里依然会鲜活，哪怕时光回溯无数次，我也还是会说出同样的话。

我知道没有永远，但说爱你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