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月(5)
了眼时间,又追上她。
周嗣白不紧不慢地走近,一身得体的正装,在满大街都是短袖短裤的季节,只有他仍是长袖衬衫和长裤,连扣子也舍不得解一颗。
“那是周老师吧!”程栩还奇怪她怎么突然停下,朝前一看,赶忙拍了拍她肩膀。
“周老师!”
男生很热络地打招呼。
周嗣白点点头算是回应,自顾自地从她手里接过挎包,牵起手。
这一幕属实是给程栩看的一愣一愣的,尴尬地挠了挠头,刚才的热络自如烟消云散,半晌挤出一句:“那……那我先走了。”
她呼了口气,脸上一阵发烫,手心也冒着汗,把脸往他胳膊上一靠。
周嗣白到底还是阅历广,外人面前从来都是游刃有余,她正好相反,总是莫名其妙的害羞。
进门后,他并没有立即开灯,而是把人抱进了怀里,细细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能够很明显的摸到凸起的肩胛骨。
“瘦了。”周嗣白贴在她耳边低声评价,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隔三差五才见一面,他总是很珍惜,也很想念。
“……热。”
男人的手掌贴在她后背,炽热滚烫,她推搡开后,亮了灯。
脱了鞋躺进沙发,看着周嗣白走到厨房,慢条斯理地解了袖扣,净手开冰箱。
因为是开放式厨房,她趴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忙活,衬衣外围上围裙,总有一种……网上所说的“人夫感”。
“周老师,我有个问题——以你的条件在相亲市场上应该很抢手,所以图我什么呢?”
周嗣白看她像个小猫一样趴在那,本想去挠挠她下巴,手上还在处理食材,只好作罢,“食色,性也。”
赵知陵知道他没正经,呵呵一笑,也没再追问,反正还有很长时间等她去找寻答案。
就那么听着呲呲的做菜声,她睡着了,这些天,真的累着了。
周嗣白摆放好碗碟,走到沙发前,女孩又是蜷缩成一团,他蹲了下来,仔细端详着睡颜。
最终还是伸出手,如愿挠了挠她的下巴,他的指甲向来修剪整齐,不用担心会划到。
在她睁眼的一瞬,他低头吻在她眼睛上,清楚感受到眼皮的抖动,以及蹭在他下唇的睫毛,如羽般轻柔。
“吃饭了。”
看来是真的累到了,他直接把人抱到了餐桌上。
看到菜品的一瞬间,赵知陵眼里泛起光,声调惊喜上扬,“碗仔翅!肠粉!天啦,周老师你也太贤惠了!”
周嗣白丝毫不在意她用词合适与否,回道:“贤夫的确不可多得。”
投向她的眼神似是在说:还不好好珍惜。
阳台上的月光尤其皎洁,他和她一起看着远处的山影和星星点点的灯光。
很多个时刻,他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落在她身上,好像怎么也看不够,她睡觉的样子,害羞的样子,吃饭的样子……每一种他都不想错过。
“阿陵,你问我图什么,大概是你的喜欢吧,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是欢喜的。”
“我时常在想你会不会厌倦我,毕竟……我已经三十岁了,今晚看到你和程栩一齐走出来的时候,坦白说,我有点害怕,你们年龄相当,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周老师,我也会想,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厌弃我,觉得我幼稚,什么也不会,其实,我也是能接受这个结局的。”
她的感情经历算是一片空白,不是很懂如何爱人,然而周嗣白根本不需要她懂,只要她愿意朝他走,他自会爱她护她。
至于她,他只要一点点的爱,足矣。
“……我不接受,”他知道没有人会长久地在一起,但他祈祷过,“我们相遇的时间远比你以为的要久的多。”
缘分,宿命,他之前从来不信这些,但是听说光孝寺很灵,破天荒陪着母亲去了一趟。
那天,除了求平安,他还求了姻缘。
陶女士问过他:“你是真喜欢那个女学生啊?”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您不喜欢吗?她远比您看到的还要好。”
看着儿子一副痴迷样,陶焕泼了盆冷水,“儿子,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可人家不一定钟意你啊,这年龄……差了一大截呢。”
几乎每个人都这么说。
赵知陵趴在阳台栏杆上,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那是多久,难不成高中时候我们就见过了?”
他没回答,只是递了一个盛满月光的眼神。
“周老师,你比之前的我还要会自我束缚。”
她歪头凝视他:“我是不是还没正式说过——我喜欢你。”
“现在你还怕吗?”
两年前的月夜,万籁俱寂,只有他一个人悄悄心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