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我何名
迷糊中李存礼只觉得被人退去了衣衫,用凉水温柔的擦拭着他的身子为他降温。那人喃喃自语道:“早知道不带你去吹风了。你现在的身子这样弱烧坏了可怎么好。”
是你吗,我的殿下……若是你我早些遇见,你会不会唤我真正的名字。不要再透过我的脸去寻找那人的影子,我也可以与你白头偕□□治天下。
可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你又能唤我何名呢……
徐玉放下手中被身子焐热的帕子,她转头看向身后跪着的无数医士:“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想办法!他若有什么意外,今日殿中之人全去陪葬!”
几个时辰后李存礼脸上竟然生了许多红疹,医士凑过来一看立刻惊呼出声:“快带殿下离开,这是天花!”
“什么!”众人皆吓得连连后退,王七和魏忌则是扑过来想将徐玉拉开。
“别碰本王!”徐玉呵斥住他们:“无论用什么药,只要治好李公子本王重重有赏还会将他奉为凉王府上宾!”
“出去想法子吧,这里有本王不必旁人侍候了。”
魏忌看了一眼徐玉然后拉着王七退出房门,王七有些着急:“大人,你怎么不劝劝殿下。”
“你我是下属,只需遵命便是。”
他看向屋内:“再去找些医士来吧,李公子若再有好歹殿下的身子恐怕撑不住的。”
“好,我这就去。”
李存礼高烧了一夜灌了无数苦药才勉强退了烧,他意识稍稍恢复想动一动胳膊却发现手掌被紧紧握着。
他睁眼一看徐玉倚靠在床沿,手中还拿着滴水的帕子。似乎是累的受不了睡着了,他轻轻的抽出手掌想擦掉脸上的薄汗却摸到了别的。
李存礼心下一惊从床上起身,快速闪身至妆奁前拿起铜镜。铜镜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徐玉被吵醒她慌忙走过去想扶住他。
他后退半步:“殿下,你不该在这!”
徐玉捡起铜镜藏在身后:“没事的,没事的,你只是生病了,等你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包括我的脸吗?”
徐玉以为他是在乎自己的脸,是不是以前自己夸太多了让他产生了什么误会啊。眼下还是先哄着他去休息吧:“这是自然!”
李存礼眼中满是失望,声音也带着颤音:“果然啊,若是没了这张脸殿下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鱼饵呢。”
徐玉将铜镜丢的远远地,然后又贴上去抱他:“好了,是我说错了话,你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是在意你的。你病得厉害不能受凉,快些去床上躺下。”
“当真?”
“这是自然,快些去躺着吧。”
李存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将她推开,徐玉被摔得生疼但还是皱着眉想去抱他。却被李存礼抽了佩剑抵住肩膀:“你出去,我得的是天花会传染的。”
徐玉忽然用手抓住刀刃用力一扯,李存礼怕伤她连忙松手。佩刀被徐玉丢开,她凑上前抱住他:“好了,我都陪你两日了,要传染早传染了快去休息吧。”
李存礼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拿着双剑对他的殿下动了手。招招致命,可他的殿下只是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存礼,你醒醒!”
他想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似乎有人一直在自己的耳边重复着什么他说:“你是礼字门的人,杀了她为馆主报仇!”
李存礼想控制住自己的手,却控制不住软剑割破了殿下的喉咙他跪倒在她的面前哭喊着:“殿下!殿下!”
一个温柔坚定的声音传来,撕破了他的恶梦:“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
是殿下吗?黑暗中他慌乱的抱住徐玉:“殿下,是你么?”
徐玉伸手擦掉他头上的汗珠:“做噩梦了?”
他逐渐平静下来,手却不肯放松半点力气:“嗯!一个令人害怕的噩梦。”
“只是梦罢了,又不会成真别怕。”徐玉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入睡:“再睡会吧,夜还很长。”
不会成真吗?可自己体中确实有蛊,受人控制也是迟早的事。李存礼低头看向怀中的人,似乎下了一个决定:“殿下,可以让在下见见心兰吗?”
“现在吗?”
“嗯!殿下可以让她带碗鱼汤来吗?就说我想喝鱼汤了。”
徐玉从他怀中起身走到房门:“王七,去将心兰带来,让她带碗鱼汤来李公子想喝了。”
吩咐完之后徐玉又回到床边坐下,李存礼握住她的手声音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殿下从前唤他什么?”
“存礼。”
“殿下能否也那样唤我一次。”像唤你的夫君那般,唤我一次……他实在是烧的厉害,晕乎乎中听见她说:
“存礼,我是你的妻子,我只爱你一人。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你只是中了蛊……”
后面的话他听不太清楚了,不过这就够了。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