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
的想把那块银子换成金子掷给白染衣。
他点名想看白染衣的表演,一金下去,袁松冷汗直冒。
东方今日谈话给了准信,袁松便安了心答应下来。
“若你觉得时机还未成熟,现在可以拒绝。”毕竟是东方替她做的主意,还没问过她意见。
“不用,刚刚好。”
东方听着,敏锐察觉到她的嗓子有些不适,“你首次登台,七日有些急了。挑个熟悉的曲子,不用逼着自己做到极致。我们会帮你渲染氛围。”
“台下人不是傻子,唱的好不好一听便知。若要能被凶手盯上还是需要下点苦功夫的。”白染衣并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人身上。
万一渲染不到位呢?万一消息闭塞来了没几个呢?万一徐敬年腻了不想来了呢?
她可没那么多信心来保证万无一失。
白染衣说完,东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她没动。
白染衣在这良久的寂静中察觉出自己的谨慎是带着对他的怀疑的。
而且,他好像不太开心?
但那些只是她下意识的想法,更像是一种习惯。
她反应过来后想解释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感觉有误,毕竟东方的情绪从未有过什么波动。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东方先笑了下,从袖中摸出一个药瓶递给她,语气同往常无异:“缓解嗓子不适的。”
白染衣怔了下,伸手接过。
“引蛇出洞本就是个险招,注意留神,保护好自己。”
她笑道:“你不是有能力护我周全的吗?”
闻言,东方只笑了笑,没说话。
白染衣看到他的眼神,像星光被云翳遮蔽了一样。她仿佛听见了他未出口的话——“可是你并不信我。”
东方还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和江故离开了。
白染衣看着手中温润的瓷瓶,有些发愣。忽然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硬扛所有事。
就非得逞这个能吗?
她回想到东方的那个眼神,其实算不上什么。
但白染衣觉得,像东方这样不动声色的一个人,如果情绪能泄露出一点儿那也一定是在内压了很多了。
她握紧手中瓷瓶,心中暗暗道:“下次定要改掉这个坏毛病。”
***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若说一年之中让人最感漫长的季节便是夏了。昼长夜短,忙忙碌碌,时间长到连忙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七日之期很快就到。
王府里的树木绿的沉暗,虽谈不上遮天蔽日,挡些午日阳光也足够了。院中小方桌上摆着一盘水果,王识摇着扇子躺在树下乘凉。
白染衣这一趟去的够久。
正义堂的成员才建立起感情,说想念也算不上,倒是她走后王府里静了不少。
东方不常待在府里,跟风一样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
江故还是老样子埋头扎进书房店铺。
棠月接过照顾小家伙的活儿,每天也忙的不可开交。
只剩下王识一人,吃完饭就躺在椅子上盼着演出之日的到来。
王识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下来,晃到大堂时陡然看到东方被吓了一跳。
“咦?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平时不是早出晚归的吗?”
“今日不是她演出吗?”东方斟了一杯茶。
“这么急?还差两个时辰呢。”王识挠了挠后脑勺。
东方抿了一口,没回答他。
“你不对劲。”王识凑上前眯着眼,“你有事瞒着我!”
东方看了他一眼,王识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得意,似乎料定了东方与白染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瓜葛。
“想歪了。”他无奈道。“我在担心万一凶手下手速度太快我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该怎么应对。”
凶手在暗,他们在明。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引到隐蔽处关起来或是杀了那太容易了。
代价太大,东方不能就这样放任这个漏洞摆在面前。
当然,还有些私心。
白昼正过渡到夜晚,晚霞毫不费力的铺展出漫天的绚烂。粉橙的天空柔和空旷,带着夏间的晚风一同为太平戏班的演出捧场。
宣传效果不错,宾客满席。
“正义堂”坐在徐敬年的身后等待着开场,王临风最近不忙,也来凑个数。
他看到徐敬年后赶紧低头问江故:“这徐公子怎么也来了?”
江故回道:“应该是因为白姑娘。”
王临风大惊:“莫非他……这可不行!他若是捷足先登,我儿可怎么办?”
他右手握拳砸向左手掌心,确有几分担忧。江故提醒道:“我应该称白姑娘一声姐姐。”
更何况王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