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

。

人太多了，好似杀不完。

忽然，岳月顿感身后空落落的。

岳月一惊回头一瞧，陈宁已经杀进去了。

“殿下！”

岳月呼喊着她，脚步一动想跟着，刚踏出一步坡下的人却立刻如潮水涌了上来。

不得已，岳月只得堵在院门口，挡着前仆后继冲上来的人。

大概是已经疯了。

陈宁耳里听不清外界任何一丝声音，杀红了的眼里除了萧止，其人亦见不得了。

陈宁已经停止了思考唯独一个声音盘踞回荡耳边。

杀了他……杀了他……

放任着身体极限地挥舞，一招一式出神入化。

剑刃翻飞，血花四溅。

陈宁握着那把剑，仿佛与它融为一体。

我即剑，剑即我。

剑身嗡鸣同耳畔的叫嚣声混为一体。

杀了他……

萧止擎着笑俯视着发了疯的陈宁，他知，那个魔回来了。

两年前，他曾在黑暗的角落中见过一次。

那个被心怀不轨的人绑到山洞的太子殿下一把短剑杀了大半人。

那天的陈宁满身鲜血披头散发立于尸堆中，白玉面具下的黑瞳一眼便让人如坠冰窟。

如同夜叉。

而他——

萧止望着眼前地狱归来的夜叉笑得疯狂。

我今天要做的便是伐了这夜叉，做这天下的英雄！！

立于尸堆，白衣被血染尽，陈宁低着头，血污糊了她的脸，狂风吹起她的发丝。

陈宁那双眼直直盯着石崖上的人。

她的身影和两年前山洞的身影渐渐重合，她便是太子陈宁。

陈宁挽起剑花甩掉剑上鲜血。

恍惚间，血色的身影闪过，陈宁一眨眼便跃上石崖。

漆黑的眼瞳凝视着萧止，陈宁手中的剑刃高高举起。

“哗——”

白光一闪，细剑出鞘。

刀剑嗡鸣，萧止颤抖着手握紧了剑柄青筋暴起怒视着对方。

“咔——咔——”

剑传来细微的声音，陈宁手中的伤痕累累的剑刃终是断了，断刃碎片飞了满天。

陈宁踩在石端，衣炔一飞往撤离去，两人之间拉开了距离。

睨着陈宁手中握着的断刃，萧止笑得越发狰狞。

不知为何，剑断掉的那一刻，陈宁的思绪猛然间回来了。

陈宁松开了满是血的剑柄。

断刃叮当落地，陈宁眼眸中的的凶光逐渐褪去，冷静取而代之。

从容慵懒立于尸堆，陈宁抬起头颅，她撕下被血染透的衣反手将凌乱的发丝高高束起。

捏拳，撤步，黑眸渐渐聚光，陈宁压抑着丝丝杀气盯着萧止。

那天，天很暗，严竹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小小的自己。

“学拳?对外道你一声太子，你莫不是真当自己为男子?”

“女子何为不可？”

严竹仔细打量陈宁的眉眼，偏过头，松了口。

“那便瞧瞧你能做到哪般地步。”

……

连银丝亦染上了鲜血，岳月满是戾气执剑站于尸堆中。

围着岳月的人们仿佛见了地狱来人，纷纷咽着唾沫握着刀往后退。

担心着陈宁的岳月微微侧头瞥了眼她。

瞧见陈宁那一刻，岳月瞳孔微微睁大竟一时失了神。

那般的她，璀璨夺目，美得无法言喻，夺人心魄。

“嘶……”

岳月吐出一口气暗自捏紧了剑柄转过头冷漠瞧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

死亦不辞，陈宁，我岳月定不会让你出事。

岳月踏出一步，高高跃起。

拦在门前的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却只见修罗眼里闪过的红光。

萧止舔着唇上的血，面容疯狂，“哈哈哈，陈宁，你拿什么跟我斗?”

脚步一动，萧止提剑飞身向陈宁。

陈宁呼出一口气，闭上眼。

“女子的力量自是比不上男子，但若你能在三秒内瞧出对方弱点，用巧力，这般。”

严竹翻飞的衣角在陈宁强迫自己遗忘的记忆中越发清晰。

陈宁猛地睁开眼黑瞳如深渊凝着飞到身前的萧止。

赤色的身影一闪，陈宁躲过刀刃，以拳化掌，以掌为刃直逼萧止的颈。

未曾想到陈宁身形如此之快，萧止一惊立刻松开剑柄抬臂挡下陈宁的掌。

不料，陈宁的掌在触到萧止的那一瞬间角度一偏以掌化爪抓住了他手臂将他往下拉。

陈宁猛地抬起腿。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