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收场
脸也似乎好像在那儿见过……
“你是……”百里季努力探着头瞧着那人,迟疑着开口问到。
陈宁抱着那深木色的剑鞘,半张脸匿于黑暗,看不清脸,灯光下只见得她的唇微张,她说。
“你本该是死人。”
“?什么?”突如其来的话语让百里季皱紧了眉头,他觉得莫名其妙。
“百里安山想杀了你然后揭竿而起。”陈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说着。
“啊?”百里季的眉头皱地更深了。
“百里川为了救你,早死了。”陈宁依旧没有理他。
“什么东西?你在说什么?”百里季越听越玄乎,眉头拧成麻花。
没有回答,陈宁转身没入黑暗。
“什么……诶!”百里季努力伸出头扭动着身体叫着离开的陈宁
但,陈宁没有回头。
刹那间,狭小的密室中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声音,百里季动了动,肚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这才皱起眉低下头仔细瞧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衣摆。
方才那些语句一次次回荡在耳边,百里季眉头蹙的越来越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鸡鸣划破天际,京城又开始忙忙碌碌。
那暗室中,猝然出现一丝光芒。
眼窝深陷,碧眼失去了神采,百里季抬起憔悴的脸瞧着光的方向。
一只靴子缓缓踏了下来,一步一步,陈宁的身影渐渐清晰。
陈宁停在了楼梯口,她沉默着平静地看着百里季。
百里季缓缓低下头,盯着血衣,捏紧了拳头,干裂的唇碰在一起,一字一顿,字字句句清晰回荡在密室间。
“我想……亲手杀了他……”
一条无人的小巷,陈宁松开手,一具尸体无声的滑落。
姗姗来迟的阿兰摸着脑袋走了过来,忍不住感叹,“手脚麻利啊。”
“换上吧。”陈宁脚步微动就要离开。
“诶——昨日殿堂上的事你都没谢我,今日又叫我来干这事。”阿兰脱着地上人的衣服摇摇头。
“你要我言谢,那我便谢谢你就是。”陈宁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盯着阿兰。
“嘿,你这态度,小心我马上去给那皇帝老儿说陈思是你绑着去那屋子的。”阿兰将脱下来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随你。”陈宁脚步微动,离开了。
穿好衣服蒙着面的阿兰眼神复杂久久凝望着陈宁离开的方向。
将近午时的集市更加热闹了。
今日在这里设立了刑场,当众处刑陈思,为了百里家的公道,也为了稳住惶惶人心。
众人齐聚北城门不知是为了热闹还是为了公道。
陈非阳单独坐在刑场的一侧瞧着那断头台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没有带宫里的守卫军,陈非阳的身边只站着桃夭一人。
陈思穿着囚衣被困囚车,狱卒拉着车穿过人群缓缓走向北城门。
一路上的人们唾弃他,丢着手边的东西,什么烂白菜,臭鸡蛋。
想不到,昔日光鲜亮丽趾高气昂的二皇子如今竟落魄到如此地步。
坐在冰冷地牢的滋味不好受。
人人喊打的滋味不好受。
若说起哪一个更难受。
陈思缓缓抬起眼,盯着路旁的人,有些人的脸甚至有些眼熟,只不过昔日谄媚的笑脸变得丑陋不堪。
无一例外,人人指着他大骂,人人对他丢着东西。
一个鸡蛋砸到头顶,蛋液从发丝滴落。
陈思埋下了头任由那腥臭的粘液滴落沾满灰尘的脸庞。
果然,千夫指,人心离,更让人难受,难受得想死。
终于,结束了这一路的心酸,满是残羹剩饭的槛车晃晃悠悠停在了刑场前。
一个人粗暴地拉下陈思拖到了那断头台前。
望着那个木台,陈思抬眼看着那群人,乌泱泱的人群压得自己喘不过,他们面上皆是兴奋。
“午时到!行刑!”
“啪嗒。”木牌随着声音落地。
跪在地上的陈思缓缓闭上眼。
若人生再重来……好好……做个人吧……
刽子手的刀高高举起,朝着陈思雪白的脖子便要砍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人影越过人群的头颅飞了过来。
“当!”
刀剑相碰。
一把剑稳稳抵在刽子手的刀口下。
刀光剑影间。
刽子手手中的大刀飞起,插在围观人群的脚前。
人们一阵惊呼,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几步。
一切来不及反应。
眨眼间,那蒙面人便提着陈思飞到了瓦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