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无法长时间逗留，易最只能抓着盒子点点头。

尽管心中万分好奇，但她到底是个守信的人，将盒子放入包中，连同好奇心也一并锁了起来。加之后续的一系列事情转折太多，信息量太大，令易最一时忘了这个小盒子。

直到回到她布满绿植的公寓里，才忽然记起，当时楚就笑着对她说过那么一句话。

他说话时，保持着惯有的微笑，微微上扬的唇角仿佛挂着一抹无忧无虑的云絮，纯白，绵软，人畜无害。

想着记忆中楚就的模样，易最的脸庞也不自觉地染上笑意，她解开蝴蝶结，打开了那个纸盒。

里面放着楚就答应她的东西——

一张带着他签名的CD光盘。

包含了他所有歌曲母带的光盘。

在专辑制作完成之前。

在专辑发行很久很久以前。

易最愣神半晌。

胃里的某个角落猝然不适，像是有砂砾在轻轻滚动，旋转发烫，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光亮，翻涌加剧。

好像是蛰伏了一整个冬天的蝴蝶，破茧而出，不由自主地扇动翅膀。

易最点开了微信对话框，打下了一行字。

“我是第一个听到所有母带的人吗？”

不过三秒，新信息弹出。

“第二个，第一个是给你刻录这张光盘的我。”

易最轻声笑起来。

她想起六岁的时候，曾问过老师一个问题:“Why do people get the butterflies in the stomach?”

(为什么大家的胃里会有蝴蝶？)

她得到了一个难以忘记的答案。

“Because they are falling romance.”

（因为蝴蝶穿山越海，带来瑰丽花事。）

“And what is romance?”

（什么是瑰丽花事？）

“Romance can be the sky, the sunshine, the rain, the doggies or everything that can take you joy. ”

（是日与月，是风霜雨雪，是灿烂星辉，是能带给你喜悦的万事万物。）

“Then my tummy will feel sad because of the butterflies.”

（可蝴蝶在胃里，我会觉得疼。）

“But your heart will be satisfied.”

（但你的心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