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稳妥。
谢俞此时倒也知情识趣,那张脸也委实让人喜欢,至于日后要不要动用此法,也能看谢俞的造化。
易臻面上闪出一丝冷酷冷酷的光,旋即收敛好,回了屋中。
易臻身上那莫须有的风寒在太医们兢兢业业了半个月后终于痊愈,易蕃听着管事拿着账册念叨的一笔笔的花费,只觉得悔不当初。
早知易臻是个不好招惹的,他就不该多嘴将人请到府上,父皇如今迟迟不召见,他又不能主动赶人,留易臻在府,府上花出的银子如同流水一般实在让他肉痛不已。
这日易蕃苦着脸,连那帮狐朋狗友邀他喝花酒都提不起精神,终日对天长叹自己此次赔了夫人又折兵。
午膳时,鲁一领着人布菜,易蕃沉着脸问道:“那个打秋风的小崽子在做什么?”
鲁一手抖了一下,“公主殿下如今正随谢公子在后园中练琴。”
易蕃往嘴巴里塞了一口菜,“她倒是快活了,前几日一个小风寒,害的本皇子被父皇下旨斥责了一番。也不知父皇对她到底是何打算?”
皇家的事鲁一可没胆子听,奈何易蕃心中郁闷,接二连三的一吐不快,“父皇若是在意她,也该召见封赏了,最不济的也该让人留在宫中才是,所说不在意,父皇也不该今本皇子如同老妈子一样伺候着她。”
鲁一嘴巴动了几下,想说些什么,易蕃却是灌了一肚子的酒,“我大盛名贵之中这么多名门淑女,哪一个不是名动京师,那伙蛮夷小国也是没眼色,挑和亲公主也不该挑易臻那种不伦不类的女人。”
“她身上哪有半分女子的温婉,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承袭了那人的骨血,可是那有什么用,不过是终日被父皇忌惮,终日遭冷待罢了。”
“还有朝中那群老顽固们,各个见了本皇子吹胡子瞪眼,本皇子见易臻这么久,也没觉得她是个什么惊艳绝伦的主,怎么那些人各个看本皇子就如同窃了宝珠的鼠辈。”
“二皇子,您醉了。”鲁一脸色慌乱不已,陛下的心思谁也琢磨不透,可是那位对女帝深恶痛绝之事可是人尽皆知,二皇子要是再混说下去,就要惹麻烦了。
鲁一见易蕃已经醉的如同烂泥,便将人背到屋中,令人好生照看,可是易蕃实在积压太久,心中久久不平,竟然爬了起来,赶了一辆马车往大皇子府上赶去。
大皇子虽不在京中,他的伴读亦是他的妻弟顾淇却是在的。
鲁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天塌了一般,说句大逆不道的,二皇子本就不算什么聪慧之人,这会儿去大皇子府上寻了顾家公子。
顾淇狂傲,这会儿与二皇子凑在一块,定没什么好事。
鲁一捏着拳紧张的等了一会儿,没多久管事跑了过来禀告二皇子与顾淇公子在园中与公主争执起来,他一口气噎在胸口,脸色发青的赶了过去。
待赶到时,易臻正漠然的站在易蕃与顾淇面前,护着身后那位俊美的小谢公子。
顾淇男生女相眉眼之间有几分阴柔,正嚣张至极的对着易臻叫嚷道:“谢俞,你是大皇子召来的乐师,本该在教坊司精心习学音律,谁让你到这里来对着公主献殷勤?”
易臻有些不耐,她的拳头攥紧了,易蕃带着顾淇来无非就是在她面前找不痛快。
若放在从前,易臻也许轻轻教训一下便放过了,可是不巧易臻从阿兰口中听到一些顾淇做的好事。
易长风帝位来历不正,他的几位皇子资质平庸,既没才干,也没用人的肚量,办了几件蠢事之后,被几个旧臣上书参奏了一通,纷纷怀恨在意。
也许是上行下效,几位皇子连带着他们的属臣都对女帝恨之入骨。
顾淇身为大皇子妃唯一的弟弟,大皇子妃生下皇孙后,自诩日后乃皇亲国戚,平日针对女帝旧部,更是如同疯狗。
秦肃以前留在宫中巡防被顾淇结结实实教训过几番,身上留下了永远不会痊愈的暗伤。
今日易蕃请来顾淇无非是想好好折辱她,好向世人彰显,女帝血脉不过如此,易氏子孙才是天命所归。
易臻心内很是看不上这种小打小闹,仗势欺人的行为,只是她一向动手狠绝,崇尚一击毙命。
可惜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对顾淇做些什么,易臻压下心中的愤怒,“谢俞乃是本公子请来的师父,大皇兄一向仁德,想来不会与本公主计较。”
顾淇此刻终于得见易臻,见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因而并不怎么敬重:“弹琴品茗这种雅事,公主还是不必费心了,若有闲工夫,不如学些媚术,毕竟我大盛数十年的安全尽在公主一人身上,公主不妩媚娇柔如何笼络的住蛮夷?”
易臻眸色清寒,双目犹如利剑。
阿兰怒意滔天:“哪里来的浮浪子弟,敢对公主不敬,莫以为喝了几点酒水便能在此地撒泼,若不赔罪,当心你那多余的舌头。”
奈何顾淇一向油腔滑调惯了,此刻满心皆是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