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戏
的店给砸了!”
矮个的也应和道:“就是!也不瞧瞧我们的身份,我们可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得罪了我们,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着,便强硬地将荀婆推到一边,客人们看得气愤,可听到知县府的名头,都不敢动作,眼睁睁就要看着他们两个将春娘带走。
“阿鸢!我们一定要帮帮春娘!”陈枝焦急不已,就要往落下跑,却被阿鸢抓住手臂:“你现在下去,能帮得了她吗?”
“可……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傻瓜,我们自然是要帮春娘,可是要用对方法。”
说着,阿鸢便俯身凑到她耳畔,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边说了几句话。
陈枝听罢,脸上露出格外震惊的神色,张了张口问:“这……这可是真的?”
阿鸢点头:“是真的,你快去请沈南星来吧,否则晚了,这场戏可就演不好看了。”
陈枝暗自咬唇,犹豫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去!”
待陈枝出了酒馆,阿鸢才往楼下走,荀婆虽被推至一边,但她仍跑上前护住春娘,不肯让这两个少年将人带走。
“她”也急忙赶上前,将荀婆护在身后,伸手拦住那两个少年:“放开她。”
……
夜色朦胧,越往悬壶堂走,街道就越寂静。
陈枝不敢耽误时间几乎一路小跑,月光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刚才,阿鸢居然告诉她,这是春娘策划的一场计,为的就是让沈南星英雄救美。
这太令人震惊了,陈枝觉得,这方法用得很惊险,万一沈南星不肯跟她去忘忧酒馆,春娘该怎么办?
阿鸢又告诉她,那两个少年,也是跟春娘窜通好的,若是沈南星不来,便会假意放过春娘。
可她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没想到春娘追求沈南星这般大胆,这般勇敢。
她从未见过,像春娘这样的女子,明明是一株明艳秋海棠,在某些时候,又锋利得好似一把刀。
真希望这把刀,能让沈南星这棵修竹折腰。
陈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悬壶堂门口使劲儿扣着门扉:“师父,师父!”
沈南星刚沐浴完,本打算就寝,听见有人叩门,急忙换上竹青色长袍,匆匆走了出来。
“阿枝,何事如此着急?”
面前的女子,微微喘着气,眉眼里满是焦灼的神色,缓了一会儿才道:“师父,春娘在忘忧酒馆出、出事了……”
“怎么了?春娘怎么了?”
听到“春娘”两个字,沈南星墨眉微蹙,抓住陈枝的手臂,问:“出什么事了?”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是多么焦急,但陈枝看得一清二楚,她回答道:“春娘醉酒了,有两个纨绔公子缠着她,不肯让她走,师父你快去帮帮忙吧!”
沈南星转身已往忘忧酒馆跑去,陈枝跟在身后,见他跑得比一阵风还快,忍不住悄悄弯起了唇角。
师父白日里对春娘虽看似冷淡,可刚才,他明明是一副担忧的模样,也许,他心里根本就是有春娘的。
只是,他骗过了春娘,也骗过了所有人。
……
忘忧酒馆内,阿鸢还在跟两个少年对峙。
这两个少年是孤儿,一个叫袁广平,一个叫袁广志,常年饥困,吃了上顿没下顿。
偶然一日,春娘施舍了他们几两碎银,他们便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发誓要替她做事。
塞春楼人手充足,春娘不欲再多添人手,可耐不住这两人的软磨硬泡,便让他们去庖屋做帮工。
他们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听闻春娘爱慕着悬壶堂的大夫沈南星,可那人却不解风情,每每总是冷淡待人,才替她想了个这样的法子。
春娘起初犹豫,皱着眉道:“这……不好吧?如果他不肯来,我岂不是自打脸面?”
两个少年笑道:“春姐姐多虑了,如果沈大夫不来,我们便假意离开不就好了么?我们兄弟俩以前在山神庙待得久,没在燕子街露过头,没人认识我们,也不怕被人拆穿的。”
春娘这才安下心,权当试一试她在沈南星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
这日,她也确是愁思百结,一杯酒接着一杯,越喝,心里就越酸越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