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

方栖泽此刻的眼神，沉稳如冬日湖面凝结的冰，又飘忽如冰川上浮动的云，让唐雨瞳捉摸不透。

他亲昵地啄了她一口，然后又吻向了她的鼻尖。

“乖，呼吸。”

唐雨瞳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怪不得会喘不上气来。

她到底在干嘛，这也太蠢了......

方栖泽温柔的声音欺诈性太强，让唐雨瞳一时迷失。四年前那个喜怒无常的他，与此刻温柔似水的他，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昏黄灯光下，两人对视如同对峙。

她的手腕仍被方栖泽紧扣于头顶，而她的浴袍早已在方才的拉扯中变得凌乱。方栖泽低头，想要再次吻上她，唐雨瞳立刻偏头闪躲。最终，吻落在了她的耳垂，可那阵酥麻感却如同电流般，顺着耳垂传遍她全身。

“乖宝宝，这么容易害羞啊......”像是觉得她可爱，方栖泽忍不住笑了，眼神却黏在了她身上，恨不得将她的所有反应都细细描摹。

“你知道你那天晚上，有多么热情主动吗？你还是那个样子更可爱。”方栖泽专注地看着她，继续打趣。

然后他又坏心思地模仿她那晚说的话，嗲声嗲气：“别走～抱我～抱抱我～”

“方栖泽，我哪有！”唐雨瞳满脸羞愤。

他嘬了一口她的脸颊，继续对她说：“乖，你有，我都替你记着呢。”

随即，他又凑至她耳畔，含住她那快要滴血的耳垂，与她耳鬓厮磨，低声耳语。

“乖，那晚你在床上说的话，还不止这些呢。还有，啊，嗯，不要。”方栖泽故意细着嗓子，惟妙惟肖地模仿她那晚的声音。

“方栖泽，你混蛋！”双手被牢牢禁锢，她想要用脚踢他，却猛地被他拽住了脚踝，扛至肩头。

察觉到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唐雨瞳艰难地开口，颤抖着声音道：“方栖泽，你先等一下......”

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像筛糠一般，眼泪忽然从眼角滑落。

方栖泽愣住了，他低下头，轻轻地吻掉她脸颊上的泪水。他隐隐觉得，这样子的唐雨瞳，他好像曾经见过，是什么时候呢？他想不起来了。

唐雨瞳这个样子，实在反常，就像是......应激反应！

“乖，你这是在怕我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