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楚灵均早上起来的时候，特意去主屋中问了楚锦氏，确认昨夜自己看到的不是做梦。早饭见楚锦氏吃的心不在焉，他也有些食之无味，见楚灵岫和君宝都是毫不知情的样子，楚灵均也没有在饭桌上发问，心中带着些许不安和弟弟一起去学堂。

午间休息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说乡试的事情，似乎是吏部尚书的大儿子宋沐家里的三儿子宋修平高中红榜，已经是举人身份了，有和宋修平关系好的几个学子已经在商量着给人家送礼物的事了。楚灵均听了几句，就失去了兴趣，他对宋家人中举无感，反而是叶子恒两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让他的心有些悬着。

“灵均，舍弟在班里似乎和人起了争执，你赶紧过去看看吧。”来人正是工部主事伍嘉之子伍知轩，也是和他交好的朋友。

楚灵均谢过对方的好意，自家的二弟平日最是谨慎，轻易不会和别人有矛盾，他怕弟弟吃亏，赶紧出了乙班。

“你休要在我面前嚼舌根，呈口舌之快，我不跟你这等造谣生事的小人一般见识。”楚灵均走到弟弟所在的丙班窗外，就听见自家二弟熟悉的声音，能让他开口骂对方小人的，可见已经被气得极狠了。

“说我造谣，谁不知道吗，一个武将家里的子弟，平时只会舞刀弄剑，秀才的身份还不知道怎么考上了呢。这回好了，考举人的时候竟然敢作弊，正是丢人现眼，把我们书院的招牌都抹黑了。”

楚灵均踏进屋子，听到这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禁不住眉头一皱，“不知你姓甚名谁，家父是哪个，我弟弟说你造谣你不承认。你口中所说的人可是当朝四品壮武将军、威宁伯、暂领北军指挥佥使的郑世勇伯父家的三子郑宏健。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故污蔑朝廷命官嫡子，你是何居心。”

楚灵均可不管对方是谁，这一个大帽子先扣下去，探探对方所说的是否有真凭实据。他是绝不相信郑家人会做出这种事，自毁前程不说，对太子的打击也是可想而知的。今科的乡试可是太子督办、礼部主持，先不说这是太子头一次督办科举考试，就说礼部尚书和太子的关系，一旦事情做实，到时候再有赵王的人趁机把事情闹大，那么太子的位置都会被动摇。无论如何，他必须先封住对方的嘴，让他有所忌讳。

说这话的人可是礼部侍郎阴家拐了不少弯的亲戚，名字叫麻博诲，在书院散布谣言就是阴屹生授意的。只不过他并不敢明面上说，只是偷偷的讲给熟悉的几人听，想借着他们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哪知道朋友中的一个是个大嗓子，他没说完就喊了出来，正好被楚灵岫听个正着。楚灵岫绝不允许这些人乱说，就要过去理论，其他几个孩子也怕了，纷纷离开，只有麻博诲觉得丢了面子，还要强撑着同楚灵岫争辩，刚才的一番话他也是被骂作小人口不择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哼，你不用吓唬我。你们兄弟两人欺负我一个，我不同你们多费口舌。”麻博诲色厉内荏的说了一句，就要趁机离开。

楚灵均见对方的架势心中就有数了，他可不能让人骂完自己的朋友什么事没有就全身而退。

“怎么，心虚想跑。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不认错，休想离开。”楚灵均上前一步拦住对方去路。

“让开。君子动口小人动手。”麻博诲想要从旁边绕过去，可楚灵均根本就不给他机会，他这时候也有些怕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隐隐中还带了些祈求的语气。

眼见着局势僵持，楚灵岫知道自家哥哥不能动手，可麻博诲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肯道歉。他便作势要出去找训导过来。

“糜训导，麻博诲人就在里面。”没等楚灵岫走到门口，伍知轩在门外见情况不好，已经提前把学院里最严厉的教习请过来。

楚灵均听到了伍知轩特意提高声音的提醒，他迅速闪到一旁，楚灵岫也退回了自己的座位。麻博诲则慌慌张张的下意识往门口走，差点撞到糜训导身上。

“何故如此。圣人的教诲都不记得了吗，如此毛躁，成何体统。” 糜训导扶住麻博诲，脸上满是严肃。

“我我，训导，学生不是故意的。都是他，他刚才想要跟我动手，以大欺小。” 麻博诲吞吞吐吐的说道，末了指着一旁的楚灵均，眼中有怨恨、也有恐惧。

楚灵均则躬身行礼，缓缓开口道：“禀告训导，学生乙班楚灵均，来这里是寻自家二弟。不成想尚未走到门口，这位学弟就在屋中四处叫喊，污蔑诋毁甲班中的学兄，还妄言朝廷科举选材，学生听了实在无法忍受，才好言相劝。哪曾想，这位学弟年纪虽小脾气却大，不仅不认错，还继续言之凿凿说他所言非虚。还请训导主持公道，勿要让这等人胡言乱语，抹黑学院的风气。”

在楚灵均说话的时候，麻博诲数次想要打断，楚灵均根本不理他，声音洪亮完全盖住对方辩解的声音。

对于楚灵均这些日子学业上的突飞猛进，糜训导本就对他有好感，再加上两人此时的表现，来的路上伍知轩又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糜训导看着一脸猥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