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燕宁被铺天盖地的恐惧席卷得有些站不住,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冲上去问原因,傅延未必告诉她,还不如回去,好好想今后的应对之策。
她刚走一半的路雨就落下来,迫不得已只能就近躲在亭子里避雨,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裙摆沾了些污渍。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雨势愈下愈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不远处一株不知名的红花在雨中不停颤抖,地上满是落红,原本盈盈的花朵渐渐消瘦。
有时宫中的日子也如天气一般,几日晴,花偏少遭罪,几日雨,可能连渣都不剩,花落了来年还有再开的机会,人一旦遭殃可就没机会。
青叶本想燕宁带的伞去哪了,可看到燕宁脸色不好,她很知趣地不去询问燕宁,打算等燕宁心情好点再问。
燕宁沐浴梳洗后独自坐在怜香殿。
“娘娘若有什么吩咐便唤奴婢。”
“嗯,退下吧”
从踏入宫里的那刻她就很清楚地知道,哪有人能长盛不衰,她也不求荣宠加身,只需平平淡淡,安然地渡过此生就好,偏生陛下却对她极好。
现如今真到了这一天,她很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和以前有所不同,似乎是某个人的心。
燕宁望着镜中地自己笑了笑,自顾自地说道:“想那么多作甚,在这宫里能平安地活下去不就好了吗。”
才过一个晚上,青叶就发现燕宁好像和昨日不大相同,具体是哪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青叶正在给燕宁梳头,燕宁却一下子转过头看着青叶,眼神变得严肃郑重。
青叶当即放下木梳一下子就站直了,等着发话。
”青叶,趁着你家主子现在还有点能力可以将你调往别处当值,你想去哪?“
燕宁很清楚,她求见傅延两次被拒的消息估计已经在宫里传遍了,得罪傅延的消息应该还没人知道,而且最后的结果未出,旁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还是会卖她个面子,毕竟宫里的有些事说不准。
青叶神色凝重地道:“娘娘这是何意,莫不是不要青叶?”
燕宁语重心长地道:“我得罪了陛下。”
昨日夜晚她细细一想,她究竟什么时候得罪傅延。
当她和傅延谈论完立后一事,傅延的情绪就突然转变,她本以为言行并未出错,但现在想来也许是她没有察觉,双全也说傅延自从那日走后心情就不好。
定是那次惹了傅延不快,究竟是哪出错了?
“娘娘何出此言?”青叶知道她家娘娘是受宠,但为人不骄不躁,怎会得罪陛下。
“大约是陛下那日前来,我说错了话。”
青叶向前一步,跪在燕宁身前,燕宁被惊了一下,上前想将青叶拉起。
青叶却跪着不动,语气坚定:“那奴婢也不去,纵使您做错了事,奴婢也愿意跟着您,除非……您不喜奴婢。”
燕宁心头涌上一股暖意,她知道青叶性子倔,也不再勉强:“我哪会不喜你,你不去便不去,我也不强迫你。”说完将青叶扶起来。
青叶见燕宁不再赶走她,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她细细一想,觉得事情还有转机:“若是娘娘向陛下认错,这事说不定就过去了。”
燕宁摇了摇头,并非她不愿意,认错也得有认错的说辞,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万一陛下问起,她也答不出来,若惹得陛下更加生气就适得其反。
“不过,我也想好了日后要如何。”
不论对错与否,现在唯一方法便是主动保平安。
燕宁很清楚,尽管她不与人结怨,但并不意味着他人也友好,在后宫里,大多恨意都经过岁月流逝而生得悄无声息。
宫里能安身立命的两样东西,一是子嗣,二是陛下的恩宠。
她一则没子嗣,二则陛下又和她闹矛盾,她现在可谓是哪边都不占好处。
而且在其他人眼里,陛下不常来她宫里和她得罪陛下是两码事。
若是前者,在宫里本分度日,不惹事生非,勉强能得平平淡淡的日子,若是后者,便是不堪设想,论谁看了都得躲着她走,所以今后的日子里争取巴结陛下还是有必要的。
燕宁继续说道:“去求见陛下这条路行不通,那就不经意的偶遇。”
“偶遇?”
”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燕宁点了点头,“陛下如今一听是我来访便拒绝,那我索性便装作不经意的遇见陛下,趁此机会再努力一下,若是不在陛下面前晃悠一下,他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办。”
“也是,说不定陛下到时候就原谅娘娘了。”青叶听后也觉得有些道理,“娘娘明日就去吗?”
“不了。”燕宁斟酌了下,“我还是改日再去吧。”
燕宁觉着之前接连去两次,傅延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于